不知道柱間先生做了什麼, 黑沉沉的天空被一片濃鬱的綠色覆蓋,就連四周都是如同天柱一般巍峨的樹木,將桃林、桃林之中的人們儘數包圍。
“一個人撐了那麼久, ”托著我我的人將我輕輕地靠在慢一步攏過來的狐狸尾巴上, “辛苦你了。”
“柱間先生,”我抓住了從地下冒出的枝葉, 握緊, 可實際上連一片葉子都沒能扯下,“我沒能攔住這邊的斑先生,也沒能救下好多人……”
“你做得很好, 花。”後背被他空出的另一隻手耐心地拍了拍, “沒有人做得比你更好了。”
“真的?”
“當然,”溫暖的, 生機勃勃的聲音還帶著笑意, “千手柱間從不騙人。”
“斑那個人……很多事情是憋在心裡不說的,甚至有時候他明明讚同你了也看不出來,宇智波的孤高和驕傲被他貫徹得徹底, 有時候就連我都沒辦法說能夠完全理解他。”這個即將要當父親的忍者之神仿佛將我當成了一個孩子, “至於你說的另一個, 你可以自己看——”
“加高傷害承受的閾值, 提升攻擊力和爆發力,攻守兼備,”他的語氣裡是純粹的讚歎,“真是不錯的術,叫什麼名字?”
“花, ”我卡了卡, 還是把這個意外得來的名字說出口:“……英雄作成。”
“塑造英雄?”柱間先生若有所思, “聽起來很有故事啊。”
……那是因為這並不是我原創的名字。
取名時正逢意識不清,說話不過腦且想到什麼說什麼,萬萬沒沒想到隨口禿嚕嘴的話竟然能得到正版授權。
真麼一說,還真的有花之大哥哥的存在啊……
“啊對了,花花。”柱間先生突然想到了什麼。“有個問題。”
“唔?”我愈發發散的思維被這一聲拉回,回應道,“怎麼了?”
“你這個術我是不是第一個看到的人?”
“不知道您的範圍是什麼,不過這的確是我第一次用這個術……”
“耶!”柱間先生的情緒以一種不正常的速度高昂了起來,“贏了!”
“……您在得意什麼?”
“那個不重要,”柱間先生快樂地繞過了這個話題,“咱們先來說說現在是什麼個情況?”
我順利地被轉移了話題,並真心實意地歎了口氣:“您終於問到點子上了。”
讓我想想從哪裡說起——
“喲!”正此時,一個興致勃勃的聲音突然從遠處疾馳而來,“那邊那個活著的我——”
“啊!”柱間先生騰出一隻手興奮地揮揮,“原來是死了的我!”
好的,看來我不用組織語言了。
三秒鐘後,兩個世界的忍者界之神史詩級會晤。
“你這個天幕做的不錯啊,不愧是‘我’!”
“‘我’也不賴啊,你這個地柱紮的可真穩!”
“那當然啦哈哈哈哈哈!”X2
接著,初代先生的目光投在了我的身上。
先前迫於形勢,一直沒能和我說上話的初代先生好奇心蠢蠢欲動。
“桃花?”
“花花,”柱間先生糾正,“千手花。”
“哇?”
“是妹妹。”他用著驕傲的語氣向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介紹:“是我的驕傲哦!”
“果然,”初代先生的聲音染上了一絲羨慕,“是妹妹啊。”
“不過我有孫女,就是那個,”初代先生說著說著臉上就多雲轉晴,指著後麵往這邊趕來的人自豪道:“叫小綱,現任火影,也是我的驕傲哦!”
“哇,孫女——”柱間先生誠實地露出了向往的語氣,“我那邊水戶還懷孕沒多久……”
嘰裡呱啦,哇啦哇啦。
在兩人合力造出的安全環境下,這兩個跳脫但靠譜的成熟忍者用他們獨有的交流方式短暫地互通了一番有無,最後,做出了隻有這兩人能夠理解的決定。
作為他們用來打開話題的工具人,我和綱姐默默對視。
我終於發現了這比貓玩了一天的毛線團還要亂的輩分。
由此合理懷疑先前她那個一言難儘、無比糾結、欲言又止的表情就是在思考這個。
但這難不倒我。
我試探地:“綱姐?”
——我們各論各的就行啦!
見過大風大浪的昔日三忍之一,現任五代目很快理解了我的想法,並鎮定自若地點頭:“嗯。”
很好,我們就此達成意見統一。
“那就這麼定了,我這邊沒問題。”初代先生抬頭看了看天幕,“你那邊?”
“也沒有問題,”柱間先生用剛剛打招呼的那隻手豎起一根大拇指,至於另一隻自然是還貼在我背上,“我一會就好。”
“要反擊了?”我瞬間被轉移注意力,“那我——”
“花花,”柱間先生的一隻手按在了我欲起身的肩上,緩慢而不容置疑地將我摁了回去:“已經足夠了。”
“這個傷勢,就是聯軍忍者也該下去修整了。”並沒有多少交集的初代先生皺了皺眉,發現事情並不簡單,“這種瘋狂的戰鬥風格……”
他轉頭看向另一個自己,“不像你啊?”
我堅定的眼神頓時一飄。
對啊,不像柱間先生,像誰呢?
我默默地看著這位初代先生短時間內從疑惑,到思索到恍然大悟,露出了一個僵硬的微笑。
“好了,”柱間先生有些頭疼地瞪了我一眼,“你給我好好待著,九喇嘛,看好她。”
“可十尾……”我試圖據理力爭。
“安心,”柱間先生收回了貼在我背後的手,露出了一個殺氣騰騰的笑:“打尾獸這種事我最在行了。”
“那黑絕……”我還沒有放棄。
“他也跑不了。”柱間先生的表情更核善了。
“還有,月亮……”我垂死掙紮。
“啊,看來月亮也有問題,”柱間先生的聲音終於透露出一絲絲的苦惱:“嗯……那這樣,花花,我們打個商量?”
成、成功了?柱間先生這麼好說話?
好說話的柱間先生緩緩地將上一句話補完:“這個月亮就讓我來砸好不好?”
“……啊?”
“乖啊,”我的腦袋被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咱們老家還有一個月亮,那個帶你玩好不?”
“彆擔心,我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柱間先生仰頭看著天空中失去了防護目標而逐漸散開綠色天幕,以一種輕鬆的口吻說道:“你離開的那段時間,我們可不是光在改革和建設木葉。”
“你都已經把信息都遞到我們眼前了,我們總不能無動於衷吧,”他眨了眨眼,笑眯眯地扔下一個炸弓單。
“扉間和斑早就把那個黑絕的底挖穿了。”
“這、這樣啊,”莫名地感覺到一股殺氣,我乖巧地收起了一切小心思,“那祝您武運昌隆。”
想了想,我還是沒忍住多加了一句:“……請務必幫我多揍那個黑絕一頓!”
柱間先生哈哈大笑,背對著我揮了揮手,“好!”
我本來,是想要親眼看著這一場曠世之戰的。
但是,然而,問題是!
多次壓榨的體力真的到達極限了,在確認塌下的天有人頂住,且還能輕鬆反打之後,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包圍了我,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鼻尖縈繞著記憶裡不曾存在過的好聞花香,下方的土地似乎變成了花瓣鋪滿的床,九喇嘛的尾巴毛茸茸將我包裹。
很放鬆,很舒適,也不會有什麼奇奇怪怪的夢境。
於是我就睡著了。
啊——!
我就這麼睡過去了!
可惡,怎麼會這樣,宇智波帶土呢?十尾呢?黑絕呢?兩個斑先生呢?還有,被封印在月亮上的輝夜姬呢?
眼睛一閉一睜,看到的不是史詩級戰鬥畫麵,而是一塵不染的天花板時,我陷入了深刻的自我懷疑中。
“醒了?”
在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到眼睛酸澀,忍不住眨眼時,一個聲音在旁邊慢悠悠地提醒:“醒了就先把這個喝了。”
我遲鈍地眨了下眼,緩慢地轉動眼球,看到了扉間先生的臉。
我又眨了下眼。
一分鐘過後,我確認了這個人的臉上沒有穢土轉生的裂紋,是活的。
“……扉間先生?”
保持著舉著藥水瓶的動作,任由我盯著看了半天的人擱下了藥水,雙手抱胸,挑眉:“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