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積極地出現在人前,留下足以影響深刻的動靜,是不是能夠加強醫生的存在感?
那邊,被我打著算盤的醫生並沒有放棄他的勸說:“可你有令咒……”
“戴手套藏起來就好啦!”
“受傷……”
“我能自我恢複噠!”
“魔力……”
“阿拉什先生的消耗不大,我自己隻要吸收空氣中的大源魔力——”
“胡鬨,亂來!這是誰教你的常識?”說起這個,原本唯唯諾諾的醫生搶過話頭,突然強硬,“隻有這個絕對不允許!”
他深吸一口氣,手下的鍵盤劈裡啪啦打的飛快,接著,一道光從上而下將我掃描了個全。
“滴——!滴——!”
紅色的報警尖銳地響起,醫生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
他顫抖著端起了手邊的杯子喝了一口。
我心中的不祥預感越來越強,一旁沉默著的阿拉什也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肅著臉看了過來。
“看起來你並非完全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醫生那雙永遠柔和的綠色眼睛凝聚了風暴,“是你自己老實交代還是我先說?”
這麼嚴重嗎?
我背後開始冒冷汗,顫顫巍巍地舉手:“我、我我我先坦白?”
這是一個漫長的故事。
索性,今晚我也不打算睡了。
安靜聽完了故事的醫生麵色複雜,突然看向了同樣在認真傾聽的弓兵:“我算是明白為什麼她召喚出的是你了。”
阿拉什·隨時可以自爆·自我犧牲帶來兩國和平·弓兵麵色不變,可那雙眼睛明晃晃地透露出來的意思是:你不也一樣?
羅馬尼·自爆完成時·自我犧牲拯救世界·阿其曼一噎。
我·在自爆的邊緣躍躍欲試·我試探地舉手,打斷了這兩人的眼神交流:“我說完了?”
“好的,”率先移開視線的醫生敲了敲鍵盤,“我算是相信你‘對魔術一竅不通’了。”
“先和你解釋一下你當前的情況。”他側了側身,一道屏幕露出,“你現在的魔術回路已經和你的血管完全融為一體,甚至有將血液轉化為魔力的趨勢。”
我的眼神在他說第一句話時就開始逐漸空茫,不得不竭力打起精神,轉動腦子理解其中的意思。
“好事是,你將擁有浩瀚的魔力和戰力,壞事是,一旦你的魔力耗儘,你將麵臨缺血和缺魔的雙重打擊,致命。”
屏幕上,生怕我不懂,最後一個詞上重重地畫上了紅色的提醒。
……大可不必,這個我聽懂了。
我已經不敢猜測我背後的飛雷神印記有沒有把這些話傳遞出去了。
那邊醫生的分析還沒完:“緊接著,你又接二連三地拓寬了這些回路,在極度缺魔、缺血……咦?竟然有人給你處理過了?要不然情況還要更糟糕。”
“是補血麼?我看看……最開始應該還是試探,血液的來源駁雜,效果也大相庭徑,後來就固定了幾個來源……在完全陌生的領域能做到這一步,這人很不錯啊。”
一道一道的光從我身上掃描而下,醫生的語速也越來越快,專業的術語越來越晦澀難懂,我隻能勉強理解其中的一小部分。
“……抱歉,很久沒有遇上這一類的事有些好奇,我們繼續,”醫生咳嗽了一聲,趕在我被繞暈之前拉回了話題,“總之——”
“你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吧?彆急著反駁,我是說,沒有期限地,全身心放鬆的修養。”
“其實我意識到缺魔的嚴重性到時候就想要找個世界解決……”我試圖解釋。
然而天底下的病人在醫生的麵前總是低人一頭的,我在醫生並不嚴厲的目光下生生住嘴。
“這不怪你,”醫生歎了口氣,“你身邊沒有魔術側的人,沒有人和你說起過這件事的嚴重性。”
“由於你體內的魔力由純粹的大源魔力轉化而來,導致你的體質已經被徹底改造成了偏向神秘側的存在,可與此同時,你又還是一個‘人’。”看得出來,醫生在竭力地將這晦澀的知識一點一點地揉碎,“你既需要大源魔力,也需要小源魔力。”
“至於接下來的你大概也聽不懂,我直接說結論。”善解人意的專業人士放過了我貧瘠的理解力。
“在那之前,你先學會魔術回路的開關。”昔日的魔術王被迫淪落為教學前班小朋友學認字,“這樣,這樣……會了嗎?”
“哦!”我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可以關的。”
“當然可以啊!”自動接過吐槽役的醫生抓狂,“你沒發現阿拉什閣下都被你直接喂到巔峰了嗎,一般哪有禦主這麼慷慨的——”
“啊?我以為這個是基本操作……?”
笑著旁聽我和醫生拌嘴的弓兵先生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還愣了一下:“Master原來不知道嗎?抱歉,我是不是吃的太多了?”
“沒有的事,阿拉什先生!”我猛搖頭,“完全沒有!”
“……”醫生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欲言又止。
我光速回頭,對著他瘋狂眨眼:拜托了彆說!
醫生保持著張口的表情,看了看坐在視野最佳位置,視力極強,能夠將一切儘收眼底的弓兵,看著弓兵對著他搖了搖頭。
“醫生?”眼見得醫生表情奇怪,一言不發,我決定略過這個危險的話題,並主動催促:“然後呢?”
“然後,”被我催促的人很快就收斂了表情,重新撿回話頭:“接下來儘量減少魔力的消耗,減少血液的丟失——我知道這很困難,以及,能夠不用,就不要吸收空氣中的大源魔力了,給你的身體一點時間吧。”
“那,”似乎聽懂了的我舉手,不懂就問,“缺魔?”
“介於你的魔術回路真的太多了,而且裡麵的能量還被壓縮過,靠血液補魔計算的量太過於龐大……”醫生表情突然又變得非常之精彩,“姑且問一句,你單身嗎……好的我知道了。”
“那就隻有聖杯了。”他頭疼地扶額,並若無其事地把聖杯的使用權往外推:“看來你選擇這條路是對的,聖杯的魔力足夠你……”
“不行,”我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並一腳把聖杯的使用權踹了回去,踩死釘牢:“我不要聖杯。”
我可以餓著,醫生必須活!
兩雙堅定的目光對撞,醫生率先移開了視線。
“我才是禦主!”我強調:“聖杯的決定權在我,許願的那個人是我,我不吃你不能硬掰著我的嘴塞進去!”
“說得好像之前硬掰著我試圖塞蛋糕的人不是你一樣,”醫生小聲逼逼,對上我警惕防備的目光,鬆口,“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不會強迫你的。”
“我不信,你立字據——”
“認真點啊我這樣怎麼立字據——”
“哦,也是……那你發誓——”
“不是已經答應你了,怎麼回事,我羅馬尼·阿其曼的信譽有這麼差嗎?”
“自爆的人沒有發言權,你快發誓!”
“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你自己有資格說這句話嗎?等下!你彆過來!也不準哭!阿拉什閣下,您管一管她啊——等等您怎麼也在幫她?”
“發誓——”
“好好好我發誓,我發誓就是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