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拉迪昂。”迎麵撞上他看來的視線,我一字一頓地篤定道出了一個名字。
——傳說中,被雅典娜女神立於特洛伊城中的守護雕像,在特洛伊之戰中,被敵軍用謀略奪走了雕像,隨後,特洛伊戰敗被攻陷。
作為“守護都市的存在”強力無比的帕拉迪昂,實際上昭示了一旦失去,被守護的都市便會步入滅亡。
不過在這裡,我們都知道,這個帕拉迪昂還有另外一層含義。
——複合式,帕拉迪昂之槍。
在我上一個世界的英靈係統中,屬於對守城寶具。
用以摧毀這座封閉的堡壘再合適不過。
以一人為弓,一人為槍身,超越光的速度投射而出的勝利之槍,撕裂時間的帕拉迪昂。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有可行性的嘗試。
無下限正好可以充分保護他不受超光速摩擦帶來的傷害,而同時,作為被射出的箭矢,他自帶高強度的攻擊力,在擊穿外圍守著的追兵後,可以將被撕裂的空間扯大,直至整座本丸從中脫離。
而他本人,作為尖兵,帶著撕裂時間的速度,甚至可以回到過去。
但是同時,隻靠一個箭矢(Meltryllis)是不夠的,它還得有一把留在原地的弓(Passionlip)。
“‘莉莉絲閣下’,”我仰起頭,看著五條先生無風自動的白發,以及那雙冰封的蒼藍之瞳:“覺得我如何?”
屋簷之上的‘莉莉絲’伸展開的腳在空中畫了一個圈,落下,藍色和銀色組成了最危險的顏色。
“我是一名千手——好吧,這應該是我第三次向您強調了。”
屋簷之下,立於地表的我伸出了雙手,同樣模仿了一個拉弓的手勢:“擁有強健的體格和重若千鈞的握力,能否有資格成為您的弓?”
“哦?”箭矢冷酷地打量自薦的弓,問道:“你覺得你是Passionlip?”
“也不一定,”我站在帶著壓迫感的審視中坦然微笑,骨子裡的瘋狂不受控製地帶動著挑起:“又或許我是BB呢?”
“世界的病毒?”他突然興致盎然地笑了起來,藍色與紅色的瞳力碰撞,強烈的負麵情緒壓迫得我眼睛不受控製地發熱。
不亞於先前的風暴從他的腳下升起,屋上的瓦片層層碎裂,又被從內向外的壓力瞬間碾壓成齏粉,被設計離開城邦的帕拉迪昂立於世界之側,露出了森森的獠牙。
“行啊,那就來試試看吧!”
一路之隔、或者一牆之隔的前方,後方,門後,守護曆史的神明們緘默不語。
兩個人類則意圖掀起反叛的旗幟。
顛覆命運,和死亡爭奪獵物,改變一場悲劇。
……
在無聲地達成了共識後,帕拉迪昂作戰計劃迅速地鋪展開來,作為主要的策劃人和實行者,上一次沒有克製住的暴走發瘋似乎隻是一個錯覺,五條先生又恢複了那一副輕佻欠揍,我行我素的任性模樣。
並不得不步入了充實的生活中。
忙著打遊戲——熟悉Meltryllis的力量原理。
忙著聽故事——吸收我豐富的過來人經驗。
忙著睡覺——確保每一次的嘗試都是最佳狀態。
非常的養生。
“我敢說您之前都沒這麼好的生活習慣。”我一邊啃著黃心的番薯,一邊打量他的眼下,“黑眼圈都消了好多。”
“不可能,我們仙男沒有黑眼圈!”五條先生叼著被所有人讓出的紅心番薯不屑一顧,並開啟了查作業模式:“你的弓學得怎麼樣了?”
我咀嚼的動作一頓。
是的,雖然曾經和弓兵阿拉什一起並肩作戰,但是,我是不會弓的。
“哦——”勤奮又天才五條先生危險地眯起了眼睛:“你不會還在脫靶?”
“至少我能把箭射出去了,”我嘴硬:“把您發射出去隻要有足夠的力量就夠了,又不需要瞄準!”
我們的本意是打破這裡的壁壘,朝哪個方向射不是射!
“聽聽你說的,”五條先生不可置信湊近,把那張天生麗質的臉懟到我麵前,“我帥氣地臉龐萬一被你砸壞了怎麼辦!”
這語氣過於自然,我一時間竟分不清他是真的這麼認為還是刻意耍寶。
“五條先生,”我忍住了扭過臉的衝動,“請您正常點。”
不然我怕忍不住手合場見。
“想打一場?”非常能讀我表情的五條先生打了個響指:“安排!”
“嗯?”我也漸漸回過味來,“似乎是該打一場?”
畢竟接下來可是生死托付於一箭之上的關係,互相知曉一下雙方的戰鬥方式和極限,磨合習慣和配合也很重要。
正好雙方的傷勢都養好了,精神也養足了,接下來除了完善計劃上的細節,也就剩下刷熟練度和配合度。
我誠實地站了起來。
“哦哦哦——”悄悄蹲在一旁看熱鬨的鯰尾衝了出來,“要打架嗎要打架嗎!”
“五條和千手?”擦著汗的同田貫的眼睛也亮了,“允許旁觀麼?”
而就在這兩刃話音落下,正咬著筆痛苦作畫的秋田猛抬頭,挎著菜籃子的小狐丸開始向這邊探頭探腦,扛著梯子在屋頂放新瓦的蜻蜓切直接扒了大半個身體下來。
所有刃都帶著期待的眼神看向這裡。
我一時間:“……”
算了,刀劍付喪神的天性。
“可以,”我再一次檢查了背上的大薙刀和大團扇,抬頭:“我無所謂,五條先生?”
“一樣,那麼走著?”
“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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