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同樣被我激起戰意的藥研藤四郎從懷中拿出羅盤,“時間搜尋……時間確認,定位調整……定位確認,轉移人員……共捕捉三人……以上,準備就緒。”
“咦,這個位置我有印象,”五條悟探頭看羅盤運作,沒有遮掩的蒼天之瞳裡滿滿的都是求知欲:“蜻蜓切失蹤的坐標,按理應該被排查過好幾次了吧,千手,你怎麼定位到那裡的?”
“不是定位,我的能力還沒到這個地步。”我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隻是合理推測罷了,若想再次相遇,留在本丸裡的岩融絕對會把漂流的坐標無限往這裡靠。”
至於為什麼會是那裡?
我笑了笑,沒有多加解釋。
明治二年,箱館戰爭,是我和岩融相遇的戰場。
如果一定要在茫茫的曆史坐標軸選一個,一定就是那裡。
……
“所以為什麼又是高空啊——”五某人一頭白毛被吹散成窩,頂著下落的勢能大聲抗議,“千手你說話啊千手!”
“那當然是因為我每次落腳都是高空啊——”我同樣崩潰地迎接熟悉的落空感,“你彆嚎了,埋伏都被你吸引過來了——”
“請放心,我已經發出了求救信號,支援正在趕來的路上。”作為體型輕便靈活的計劃短刀,藥研成為了三人組中最沉穩的那一個,他握緊了手中的本體,尖端向下,調整出俯衝的姿勢,“這裡還請交給我——”
下方那一片黑壓壓,代表溯行軍的紅色亮光組成了一片赤潮,乍一眼根本看不見儘頭,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打算有去無回的短刀付喪神:“回來!”
“彆衝動,”我換了口氣,趕在這個固執不聽勸的付喪神掙脫之前一口氣說完:“就你一個效率太差了,下麵這種天災級彆場麵的就該讓天災本災對付——所以拜托你了哆啦悟醬!”
“沒事的時候五條,有事的時候就是悟醬,”悟醬不滿地嘀嘀咕咕,戲很多地做了一個雙手上舉的經典抗米動作:“好的沒問題——神羅天征!”
讀作“神羅天征”,寫作術式反轉的小型超新星“赫”帶著撕裂的空間砸了下去。
平鋪而開的紅光迅速被轟滅了一個豁口,可很快,又有周圍的紅光迅速補上。
“還不夠,”這一份力量是毀滅般的暴力美學,本身不擅長法攻的我幾乎立刻就心跳加速,為了竭力按捺住被激起的戰意,以至於這會出口的話都帶著顫音:“兩邊力量體係衝突,我們沒辦法像付喪神那樣常規地斬除他們,唯有天災,天災之下萬物倒伏,五條,麻煩再來一次。”
“什麼呀,是想看我的‘茈’嗎,”意思意思地打了個試探的五條悟笑了,聲音明顯興奮了好幾個度,“早說啊!”
他伸展開四肢,自下而上的氣流鼓蕩著衣擺,淩亂的白發被儘數向後吹起,完整地露出那雙五百年才得一遇的蒼天之瞳。
“抱歉抱歉,雖然你們很熱烈地表示了歡迎,”眼睛的主人惡劣地勾了勾嘴角,掃了一眼下方的埋伏,或者說阻礙:“不過既然親愛的粉絲強烈要求了,悟醬就不和你們慢慢玩了。”
“沒辦法,”一個先前從未見過的、類似於雙手合十的手勢被他擺了出來,“就稍微粗暴一點吧。”
“術式順轉,蒼。”
代表著引力,與蒼天之瞳同色的青藍色正圓懸浮在了他的左側。
“術式反轉,赫。”
代表著斥力,比下方的紅色更加深沉的赫穩穩地懸浮在了右側。
兩顆互斥的能量體被控製著壓縮融合,磁力甚至具現化出了未知的電場,雷鳴與閃電伴隨而生,溢散的粒子迅速紊亂的氣場被攪碎,接著——
以最短距離的點為起始,蒼與赫被更為危險的紫暈染開,迅速擴散!
懸空而立的咒術師被徹底亮起的紫色雷電環繞,而他最後緩緩伸出的右手在這一刻,仿佛成了撥弄磁場的神之手。
“虛式。”
荒謬得如同黑洞與超新星的聚合體,這個裹挾紫色雷電的扭曲漩渦迅速膨脹,貪婪地吞噬周遭一切的空間,所有的有形之物,包括“空”這個存在本身,儘數被湮滅其中,其名為——
“——茈。”
超規格,或者說,天災級彆的術式從高空降臨,所過之處,唯有撕裂,隻剩下黑色虛無的撕裂。
“五條先生大勝利!”迎著暗紫色的光,我毫不吝嗇地輸出溢美之詞,“不愧是天災,清場能力一絕,我已經感應到位置啦,就在那一片黑漆漆的斷層,趁現在,衝啊——”
那爆發出的光太過於刺眼,被拉著往下加速降落的藥研藤四郎不得不閉上眼睛,一片漆黑中,聽著旁邊拉著他的“普通人類”話語中不斷攀升的戰意和鬥誌,陷入了短期的迷茫。
那麼明亮到刺眼的光,她究竟是如何做到坦然直視,且不心生畏懼的?
倒不如說,此刻她的言語,她的情感,都在訴說四個字:
心向往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