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先生的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我捂著被點到的額頭,陷入了深沉的思考。
就憑那明顯是潛伏狩獵前的姿態,還有毫不遮掩的攻擊性,是威脅吧?絕對是吧?
應該沒有什麼彆的含義,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深意,更沒有什麼我看不懂的意思吧?
——可問題是,最後那個眼神我真的沒看懂啊!
我痛苦地抱住腦袋,無聲哀嚎:啊————
上一個被我這麼評價的眼神,是那個啊!煉獄先生的那個啊!!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我的幻術補丁難道打得還不夠厚嗎?要不然我再——
“你還要吃飯嗎?”
溜走的佐助掐著點從門後探出半個腦袋,表情認真:“米飯。”
米飯。
並沒有得到滿足的胃應聲發出了嗷嗷待哺的催促,我立刻把占據大腦的亂七八糟想法一鍵清空,正襟危坐,積極地遞出了手中的飯碗:
“要,請加滿。”
“哦。”
刺棱的腦袋縮了回去,不一會就端上了一桶的白飯。
“哇。”我歎為觀止地看著這個木桶,敬畏地向踩著小板凳的佐助奉上清空的碗:“原來是你煮的飯啊。”
“隻是煮飯而已,有什麼好誇的,”被我直白的誇獎弄得手一頓,宇智波佐助若無其事地又加了一勺米飯,大力拍嚴實,“給。”
“謝謝您!”我感激地端起飯碗扒飯,“——好吃!”
“……吃飯不要大聲說話。”還沒見過吃白飯能吃那麼香的人,宇智波佐助有些不適應的也靠著坐下,給自己加餐。
正是長身體的少年,每日的訓練量加大,導致他不得不在原有的基礎上補充更多的熱量,以前是甜品,換成自力更生的當下,就隻有白米飯這唯一選擇。
所以為什麼會有人吃白米飯也會這麼開心啊?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宇智波!
“好吃!”
名為佐助的小少年揉了揉耳朵,明明應該覺得吵鬨的,卻忍不住低下頭,猛地往嘴裡塞了幾口飯,遮住微微上翹的嘴角。
“好吃——!”
“等等,倒、倒也不必……”
“唔!買!以!”
“喂,你是打算吃一份說一句嗎,彆喊了……”
“是的沒錯,我能喊上十三個好吃,”我自信地一抹嘴,“還能一次性添十二份飯,比十一份多一份的那種十二份哦。”
已經停止扒飯的宇智波佐助側目:“為什麼一定要強調十一次?”
因為多的那一份是從彆人手裡奪過的便當呀。
我咧嘴一笑,拇指:“那不重要。”
對上我亮閃閃的眼睛,他沉默了一會,謹慎地帶上了最高規格的敬語:“您真厲害——各種層麵上都是。”
“嗯嗯。”得到想要誇獎的我心滿意足,一手按下了試圖再起身的少年:“你坐著,放著我來。”
“?”
“作為蹭飯的報答,洗碗就交給我吧,順便為了以後的夥食,我去調研廚房有什麼餐具和食材……不過先說好,我的能力也隻能做出不毒死人的食物而已哦?”
“誰在意這個啊,”被按在原地的少年又默默使勁反抗了兩下,全部被我微笑著化解,就此被迫達成共識,又開始彆扭的少年偏開了頭,不讓我看他的表情:“無所謂,大不了頓頓白飯。”
“那我先去看看,等下我們交流一下各自的口味,方便之後搭夥,”我一口應下,起身到一半,突然提問:“啊對了,我的衣服是誰換的?”
“——?”
話題轉得太快,這人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空茫,“啊?請醫療忍者換的,族裡有一些受傷的人也會有這樣的需要,我以前見過差不多的形式,就借鑒過來了。”
“這樣啊,唔,意外地很合理。”疑問得到解答的我放下了心,語氣輕快:“謝謝可靠的佐助君。”
“不需要這麼多謝謝。”被我道謝的小少年反而有些不開心,小聲嘟噥,“不是你自己說的——你姑且也算是個宇智波。”
“是接下來要和佐助君互相扶持的唯二宇智波,”我笑眯眯地更正,心情更好了,“你能認同這點我很高興,既然這樣,那話我就提前說吧——”
“欸?”
“本來是打算洗好碗再談的,不過現在看氛圍正合適,也不差啦,聽好了哦,佐助君。”
我迅速左右掃了一遍,先把手裡端著的碗筷放回桌子上,接著將阻礙發揮的桌子舉起來……
“嘿咻。”
——放到一邊,隨即我無比順腳地一腳踏上凳子,清了清嗓子,說道:
“我,名字是花,有姓,暫時不方便透露,如你所見,是四分之一的宇智波。喜歡吃甜豆漿和鹹豆腐腦,甜粽子和鹹粽子都能接受——先不用露出疑問的表情總之你知道我甜口和鹹口是混著吃的就行,特殊情況下能給口吃的就行也不挑。胃口棒棒,閉眼入眠,很好養活,有時候智商和情商會比較缺,所以有事最好和我直說不然我聽不懂——拜托了這個真的很重要!”
宇智波佐助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同等回道:“我是宇智波佐助——暫時沒有特彆喜歡吃的,喜歡修煉,還有……”
他突然說不下去了。
我貼心的接過話:“嗯嗯,那吃的方麵有什麼忌口嗎?”
“……甜食,吧。”
我眨了眨眼,重複:“佐助君是不喜歡甜食嗎?”
“嗯,不喜歡。”他仰起臉,看向一腳踩在凳子上的我,也重複了一遍,“總之現在不喜歡了。”
而且本來,更喜歡甜食的也不是他。
——是那個男人。
——是鼬。
“好哦,”從記憶裡翻出了很早以前看過的百科的我隨即拍了拍手,結束已經開始歪掉的話題:“我都記住啦,歡迎以後隨時再補充。”
我是如此的自信,一定會有以後,也一定會有改變。
“……”然後他就又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