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儴主動去把腳盆子拿來,招兒用大瓢往裡頭舀水。這時周氏端著東西進來,問:“這麼早就歇啊?”
“也忙了一天,早點歇著。”
趁著招兒和周氏說話的功夫,薛庭儴端著裝了水的腳盆子走了。
周氏笑著和招兒道:“狗兒現在越來越像樣了,也知道幫你乾活。”
招兒哈哈一笑:“總要長大的。對了,鍋裡剩下的水不用了,三嬸你用吧。”
“好。”
*
薛庭儴把水盆端回屋。
彆看這麼短一段路,但這木盆又大又結實,還真是有些沉。
他摸了摸有些酸痛的胳膊,打算從明日起就把鍛煉身體提上日程,也不怪招兒總拿他當弟弟,實在是他太不中用。
正想著,招兒跟著進來了。
“累著了吧,這盆兒沉。”
他忙站了起來,佯裝一副無事的模樣:“還行,不太沉。”
“快洗吧,彆讓水涼了。”
薛庭儴坐在炕上,褪了鞋襪,把腳放進盆子裡。
水溫剛好,雖微微有些燙,但燙得舒服。
這時,麵前突然多了個人,卻是招兒搬了張小杌子坐在他對麵,也把鞋襪脫了,把腳泡在盆子裡。
為了不費兩茬功夫,兩人打小就是一處洗腳,隻有哪天沐浴了不洗腳的時候例外。
招兒的腳和她手一樣,腳底掌有著薄薄的繭子。若比起腳嫩手嫩,她還不如薛庭儴。
他的腳在下麵,她的腳在上麵。
“我幫你搓搓。”
她笑眯眯地說道,就拿腳在他腳上搓了起來,搓了兩下不得勁兒,她彎下腰用手洗。先給自己洗了,又去洗他的。
薛庭儴像似被燙了一樣,蜷縮而起:“不搓了,洗乾淨了。”
“洗乾淨了?”
他匆忙點了下頭,就拿起旁邊的布巾把腳擦了擦,放在炕上。
招兒覺得他有些怪,也不知打啥時候開始,小男人就不讓她給他洗腳了,明明小時候都是她給他洗腳的。
薛庭儴擦完了,招兒擦。
最後招兒趿拉著鞋,出去把盆子裡的水倒了。回來瞅了眼見大黑的水盆裡還有水,她把門栓上,又把燈吹了,便抹黑上了炕。
屋裡有些黑,今天沒有月亮。
薛庭儴已經躺下了,靜悄悄的。
招兒抹黑脫了衣裳,掀開被子往被窩裡鑽,卻不小心撞到個人。
原來她摸錯被窩了。
她旋即又想摸另一個被窩,卻被人拉住了。
黑暗中,薛庭儴的嗓子有些發緊:“被窩裡冷,你給我捂捂。”
這事兒以前招兒經常乾的,薛庭儴小時候體弱,一個人睡總是捂不熱。自打招兒來到二房,他就是跟招兒睡的。後來再大點兒,兩人分了被窩,逢著有些冷但又用不著燒炕的時候,都是招兒給他捂熱了被窩,才讓他睡的。
“你都多大了,還讓姐給你捂被窩。”
他沒有說話,不過拉著她的手鬆開了。
薛庭儴也有些窘自己竟然說出這樣的話。正懊惱著,突然有一雙手伸進來,在他手上和腿上摸了摸:“改明的帶你去找個大夫看看,像你這麼大的年紀正是火力旺的時候,怎麼總是手涼腳涼的。”
她嘴裡說著,人就披著被子湊了過來。
兩人緊緊挨著,卻是隔了兩層被子。她的手又鑽進他被窩裡,拉著他的手搓著,搓了幾下,隔著被子抱在懷裡。
不光如此,她的腿也鑽進了他被窩裡。
被子裡,她用腳挨了挨他的腳,被冰得就是一瑟縮。不過她並沒有退卻,用腳在他腳上搓了兩下,就給他捂腳。
捂了一會兒,也沒捂熱,她用腳盤著他的腳往上拉了拉,將他的腳夾在自己兩條小腿兒之間。
“招兒,那耳墜子等咱倆成親的時候,你穿了耳洞戴好嗎?”寂靜中,薛庭儴突然道。
可並沒有聲音回答他,隻有她輕微的鼾聲。
他笑了一下,將腳又往她腿裡鑽了鑽,也進入了夢鄉。
作者有話要說: 甜麼甜麼?好久沒寫這種羞羞羞的內容了,有些手生了。求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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