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兒點點頭:“沒經過昨天那場事,我一直覺得咱們鄉下人老實為本,誠信做人。隻要口頭上說好了就沒啥,可昨天後我就不這麼想了,還是和那些人家簽了契比較好。咱們定時去收菜,他們不能隨意把自家種的菜賣給彆人。”
如此一來,這附近村裡的菜幾乎就被他們包圓了,那是不是以後想讓菜賣什麼價就賣什麼價?因為想到這些,薛青槐根本顧不得去感傷昨日家裡發生的那件事。
似乎看出他的想法,招兒道:“四叔,你彆想多了。咱們人力有限,總有顧及不到的地方,且你忘了縣城離咱們這裡並沒有多遠,如果菜價超過一定的價格,很可能就會有人去彆的鄉進菜,而不是從咱們手裡買菜。”
之所以有貨販子、米販子、布販子這些二道販子,俱是因為這些利潤較大,而賣菜那三瓜兩棗彆人根本看不上。也是因為菜這東西不同其他,經不起長途跋涉,若是放的時間過長,就蔫巴不新鮮了。
“不過你想的方向是對的,等這一攤子事兒辦完,順暢了。咱們手裡的人手再多些,就把沒去的幾個村走一趟,最好往隔壁安陽鄉去看看。如果可以,能輻射整個夏縣周邊,說不定是時你這個想法能成為真的。”
什麼想法?自然是想讓菜賣什麼價就賣什麼價。
不過這也隻是想想,若想真正達到這一步很難,招兒心裡也有數。
“彆人都去做布販子、茶販子、米販子,以後咱們就做菜販子吧。”
*
醉仙樓這一趟也非常順利。
從醉仙樓離開,兩人便趕著騾車去了清遠學館。
正值春光明媚之時,太陽暖暖的照在人身上,打從走進這條種滿了梧桐樹的長街之時,周圍便頓時安靜了下來。
招兒跳下車,上前敲門。
不多時,從裡麵走出來一名年邁的齋夫,問道:“有事?”
“老人家好,我家弟弟在學館裡念書,家裡有些急事要找他,您看能不能幫我叫他出來?”
這齋夫對招兒有些麵熟,也是因此之前招兒來送過幾次東西。聽到這話,又見對方確實麵露焦急之色,他也沒有拒絕,問過名字後便往裡麵去了。
過了一會兒,薛庭儴從裡麵走出來。
他眉頭微皺著,一見著招兒就幾個大步走了過來。
“怎麼了?”
招兒將他拉倒一旁說話:“沒事,你彆心急,是我有些事想找你,不得已才會找了借口讓人把你叫出來。”
薛庭儴不禁鬆了口氣,看了她兩眼:“你想我了?”
呃,招兒一愣。也沒多想,就道:“我想讓你幫我寫一些字,因為等著急用,才會來找你。”
薛庭儴心下默然,招兒果然是個不通情趣的。又見她確實有些急的樣子,便問:“寫什麼?你說,我給你寫。”
到了此時,招兒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因為要寫得實在太多,可她身邊就小男人一個讀書人,她也不知道該去找誰,隻能找他。
她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下,自然又說到昨天家裡那場風波。聽說大房借機鬨事,薛庭儴的眉不自覺蹙起,又聽說招兒完美解決,最後大房偷雞不成蝕把米,那墨染般的長眉才鬆了開。
“所以我就想讓你幫我寫一些契,我拿去找那些人家給簽了,這樣一來也免得以後又出什麼幺蛾子。”
“你這種想法是對的,於你的生意也有益,也免得若是有人眼紅想搶生意,出了高價打壓你。”薛庭儴道。
招兒有些驚訝:“庭兒,你咋懂得這些?”
薛庭儴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讀書方能明理,既然明理了,懂得自然也多。”
“讀書就是好,咱們庭兒越來越有出息了。”招兒感歎。
每次招兒這麼感歎,薛庭儴都能聽出一種我家有子初長成的意味。他格外反感這些,所以就喜歡擺冷臉,不過現在可不會了。
他打岔道:“那你的契打算咋寫?罷了,還是我幫你擬吧。要寫多少?不過我手邊的紙可能不夠。”
招兒頓時笑了,“剛才經過陳叔那裡,我專門給你買了一刀紙,又買了墨錠。”
她去車裡拿紙墨,薛庭儴也跟了過來,和薛青槐打了招呼。
“一百張可夠用?還是多寫一些吧。”
招兒沒想到他要給自己寫這麼多,可轉念一想一百張也不多,遂有些為難道:“你一個人哪能寫這麼多,要不先寫幾張用著,剩下的也不急。”
“無妨。你若是有事可以先去,等午時再來,我把東西拿出來給你。”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薛庭儴便進去了,而招兒和薛青槐則繼續留在這裡等薑武。
差不多又過了半個時辰,薑武才趕著車來,一問菜都賣光了,就是因為富戶人家規矩多,有些耽誤時間。不過卻是說好了明天再送,也算是個良好的開端。
而與此同時,學館裡剛散課。
之前薛庭儴出去了一趟,毛八鬥幾個就在想是不是他家裡出了什麼事,一直憋著等到散課才抽空詢問。哪知話還沒出口,就被薛庭儴抓了壯丁。
“先彆說話,幫我一個忙,幫我把這張紙上的東西原樣抄幾遍。”
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哥:你想我了嗎?
招兒:我為啥要想你,我天天好忙的說。
狗子哥:QAQ,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