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忙就從炕上爬起來穿衣,發現渾身輕鬆,肚子也不疼了。她以前每次剛來月事的頭兩天,一般都是十分難受,哪兒也不能去,沒想到這次隻疼了一晚上。
難道那揉一揉真的有用?
心裡亂七八糟的想著,她就推門出去了,孫氏正好在院子裡洗衣裳。
“起了啊,彆著急,狗兒跟你四叔一起出去了,讓你在屋裡多睡一會兒。”
“他怎麼去了?他今天還要去學館。”
孫氏往正房那裡瞄了一眼,道:“狗兒說他回來時跟學館那邊說了,今天不去,剛好明天逢著他休沐,能在家裡多待兩日。你也是,既然不舒服就在炕上躺著,鍋裡我給你留飯了,你回屋去,四嬸給你端來。”
“四嬸,不用了,還是我自己來。”
孫氏擦了手,將她往屋裡推:“行了,彆逞強了,狗兒走時專門交代過。四嬸也是婦道人家,知道來月事時真疼起來有多要命。我年輕那會兒沒生毛蛋之前,也是月月疼,也找過大夫看過,除了開藥讓你喝,可也不起什麼作用。後來大夫說等生了娃兒就通了,就不疼了。你啊,也就再熬個一年半載的,等你和狗兒成親了,以後就不疼了。”
招兒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話,尤其又提到她跟狗兒成親生娃娃,感覺特彆難以安適。等她回過神來,人已經被推進屋了,然後她就去了炕上坐下。
過了一會兒,孫氏端著一碗粥和兩個饅頭,並一些醃菜走進來。
“吃完了碗就扔在桌上,四嬸等會兒來收。狗兒說讓你多躺會兒,你就多躺會兒。真沒看出來啊,咱家狗兒都會疼人了。”孫氏的眉眼都帶著頗有意味,見招兒臉上帶著窘,她笑著道:“你慢慢吃,我繼續洗衣裳去。”
直到她出去了,招兒還是有些窘,還覺得怪怪的。
狗兒都會疼人了。
轉念一想,確實如此。昨天給她端糖水,還給她揉肚子,也不知道揉到什麼時候,反正她後麵睡著了,今兒一大早又代她去收菜賣菜。
這不是疼人是什麼?
可招兒總覺得用‘疼’這個字,感覺怪怪的。
‘疼’應該是大的疼小的,明明是她疼小男人,怎麼現在變成了小男人疼她?
想了一會兒想不明白,招兒就不想了。
她吃完飯,也就繼續躺著了。其實她每次來月事時,也不願四處跑,總覺得十分不方便。
見實在沒事,招兒去把自己的小賬本和錢箱子拿出來,開始算這些日子總共進賬了多少,又賺了多少銀錢。
薛青槐和薛庭儴回來的時候,招兒還沒有算完。
她已經嘗試過用分堆法,也就是一堆兒一百文這樣,可到後麵還是錯。越算腦袋越疼,看賬本倒是挺清楚明了,可算銀錢對不對的時,就成了大難題。
薛庭儴從外麵走進來時,就見炕桌上堆滿了銅錢,招兒滿臉無奈地看著這些錢,有些束手無策的模樣。
她一見到他,眼睛就亮了。
“快來快來,幫我數數。”
於是薛庭儴還沒來得及收拾身上的灰塵,就幫她數起錢來。
他數,她用麻繩穿。
一串一千文,也就是俗稱的一吊錢,也是一兩銀子的換算。
不一會兒,雜亂無章就變成井井有條,招兒讚道:“狗兒你實在太聰明了,方才我數了半天都沒數清。”
薛庭儴看她一眼:“你數不清就叫我來幫你數,等你以後識字了,就自己也能數清了。對了,不是讓你躺著,你怎麼算起賬了?”
招兒有些不好意思道:“這生意也做了快十日了,錢都放在我這兒,那賬也一直沒捋清楚過,我這不想把賬算算,也好把錢分一分,總不能天天光乾活兒不發錢,誰還有勁兒乾活啊。”
聞言,薛庭儴下了炕,去拿了筆墨紙硯來。
“你拿這些做甚?”
“幫你記賬。畢竟是搭夥兒的生意,若是賬不記清,以後容易生嫌隙。”
他一麵說一麵就先拿起招兒的小賬本看了起來,邊看邊往一張紙上謄抄。等抄完先算了一遍,看數目和目前所有的銀錢數是能對上的,才開始朝招兒裝訂好的小冊子上抄了起來。
“以後每十日我幫你把所有賬目盤點一下,你們也就十日一分錢,分了錢要記得簽字畫押。等下次我休沐回來,就開始教你認字,先從三字經開始學。”
垂目提筆寫字的薛庭儴,從招兒這個角度看起來特彆有威嚴。似乎一下子小男人就變大了,竟給她一種麵對學館裡先生的感覺。
果然讀書人就是不一樣。
此時的招兒除了點頭稱是,竟做不了其他。
作者有話要說: 哭唧唧,又是短小君。沒辦法,這幾天白天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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