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儴笑了一下,邁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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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村,招兒的步履急促,薛庭儴速度也不慢,可他也沒有追上去,就是在她後麵一直遠遠的綴著。
直到前來找兩個人的村民看見他們:“招兒,庭子,快,族長讓你回去。”
兩人回去後就被人群給包圍住了,村裡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尤其是薛姓人來得最多,族裡有兩個耄耋之年的老人,也都讓晚輩扶著,要來看看薛家新出的秀才公長啥樣。
熱鬨一直持續到晚上,似乎這些人都不用吃飯似的,還是招兒看這麼多人都沒走,家裡也沒人做飯,和周氏孫氏去準備了菜,把晚飯做了。
弄了兩大桌菜,匆忙之間,也隻能弄成這樣。吃飯的時候,薛族長發了話,後天就擺流水席,還擺三天。
正房那邊熱鬨至極,今日這種情況能上桌的,大多都是上了年紀的長輩們,或者村裡德高望重之人。
唯一的後生就是薛庭儴了。
鄭裡正也在。
所有人都喝了酒,都是紅光滿麵的,尤其是薛老爺子,今天的笑聲就沒停下。
“今天借著各位長輩們都在,我想說一件事,這事也是想求堂爺給做個主。”
一聽薛庭儴說話了,桌上所有人都放下了酒杯和筷子,擺出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
“說,什麼事還要堂爺給你做主?是不是有人欺辱了你?得罪了庭子,就是得罪了咱薛姓一族的人,我就想看看誰這麼不識趣!”薛族長啪的一下將筷子擱在桌上,發出一聲脆響。他今日似乎喝多了酒,一改早先秉性,竟是顯得格外霸道。
這霸道自然是給人看的,今兒鄭裡正也難得比以往沉默,連笑容都勉強了不少。
“堂爺,您可千萬彆誤會了,不是彆的事,就是我跟招兒的婚事。”燈光下,他麵色微紅,似乎有些靦腆:“您也知道招兒一直是咱家的媳婦,可到底沒擺酒,還算不上是名正言順。當年我爹娘臨走的時候說等我過了十五,就給我跟招兒辦事,您看……”
堂上的人一陣麵麵相覷,都笑了起來。
“原來咱們秀才公是急著想娶媳婦啊。”
“也是該娶了,早點娶,早點生個小秀才公。”
“就是就是。”
“原來是這事啊,堂爺還當是什麼大事!辦,當然要辦,你跟家裡商量下選個日子,就把這事給辦了。”
招兒剛忙完,正端了飯在灶房裡吃。
毛蛋跑了過來,對她說:“招兒姐,堂爺要給你跟狗子哥辦成親酒了。”
招兒沒反應過來,一旁孫氏忙問兒子是咋回事,毛蛋就把方才在正房那邊聽來的話,原原本本給照搬了一遍。
孫氏的眼神頓時變了,意味深長起來,周氏也笑嗬嗬地連聲對招兒恭喜著。
招兒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長這麼大,今天一天羞窘的時候比她一輩子加起來還多。
“三嬸四嬸你們慢慢吃,我先回屋了。”
“嘿,這丫頭還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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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席整整擺了三天,餘慶村的熱鬨也整整持續了三日。
這邊事辦罷,招兒和薛庭儴辦酒的日子就提上了日程。
其實按理說,薛俊才是長孫,該是他成親了以後,才輪得到薛庭儴。可一來薛俊才還在外麵求學,二來薛庭儴和招兒的情況不同他人。
再說了,這事經過了族長,自然不容他人辯駁。
薛庭儴會找薛族長說這事,也正是怕橫生枝節,所以這事提到桌麵上說,薛家沒有人反對,包括趙氏。
薛老爺子本說從他那裡出錢給薛庭儴擺酒的,卻被薛庭儴拒了。
他這次考中秀才,頭名案首是穩穩當當的廩生,每個月朝廷補貼米一石銀一兩。另,他連考三場,三場都是頭名,平陽府、太原府以及夏縣都有獎勵。
縣裡的獎勵少點兒,是銀二十兩,兩個府都是五十兩,另有筆墨紙硯不等,可謂是滿載而歸。
所以薛庭儴自己就有銀子辦親事,又怎麼可能讓薛家給自己出錢辦婚事。
其實像他和招兒這種情形,家裡不富裕的請村民們吃頓酒就可以了,可薛庭儴卻堅持要按規矩辦,不光請了媒人,還下了聘。
三書六禮,一樣都不能少。
這事輪不上招兒插手,她也不能插手,薛家這邊周氏孫氏操持著辦,另一頭薛庭儴請了高嬸當做女方的家長,招兒也按規矩搬去了小山頭上住。
就在這當頭,招兒突然來找薛庭儴,說是要出去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生意的事解決完,就成親了,生意的事也就剩掃個尾。
之前碼字突然被出現在腦海裡的一個畫麵萌到了——大狗子扛著小狗子一起去趕考,你們說讓招兒姐早點生還是晚點生?→_→,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