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見楚念,厲星澤終於真的確定,自己重新回到了這一天,回到了幫楚念奪取沐晴雨資源這一天。
從這一天開始,自己開始了被這個內心醜惡的女人利用拋棄的一生。
他看著楚念那張清純柔弱的臉,心裡沒有一點兒歡喜,隻剩下濃濃的,幾乎讓他嘔吐的惡心感。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楚念輕柔地問,似乎對他無比擔心。厲星澤真想取下她幾乎遮了半張臉的墨鏡,看看她那雙眼睛裡有多少關心。
就算關心,也是為了他身後的厲家吧,虧他還一直以為她是不慕名利的好女孩。
楚念要是好女孩,天下就沒有□□了。
按道理,現在楚念該說出“我好喜歡公司運營的曲子,不知道能不能唱,我好想要唱給星澤聽”這種話來旁敲側擊,讓厲星澤把原本屬於沐晴雨的歌給她,不過她想,就算是自己拿到了那首曲子,沐晴雨肯定也能拿到更好的。
說不準厲星澤還會為她寫一首歌補償她呢。
楚念雖然沒有劇本也不是上帝視角,可是她經曆了這麼多世界,裡麵的套路也能知道個七七八八。
說實話,楚念寧可沐晴雨就拿著那首曲子,也不想讓厲星澤給沐晴雨寫歌。
更何況,那首名叫《仙度瑞拉》的曲子更適合沐晴雨,楚念和沐晴雨雖然是同一個公司的小花,知名度也比後者大很多,可是論實力,確實不如沐晴雨。
沐晴雨不僅努力,還有天賦。無論哪一點,楚念都是比不上的。
加上現在突然被告知不用做“傀儡”了,楚念腦子裡亂糟糟的,也沒心思去考慮要不要走唱歌這條路,於是對厲星澤說:“不好意思,還要你出來,你要是不舒服的話,回去休息吧。”
回去指的是厲星澤租的破破爛爛的房子,那裡還有許多楚念的衣服和物品,曾經是厲星澤最喜歡的地方。
現在他隻覺得惡心。
厲星澤儘力讓自己不露出厭惡的表情,不久前他還托著自己斷腿的下半身,在瘋人院哭嚎,很難將自己的心情立刻調整過來。
“你不是說有事情想和我說嗎?”厲星澤慢吞吞地問,他知道楚念的黑心,和對那位沐晴雨的嫉妒。
“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楚念沒錯過他壓抑不住的厭惡,心裡慢吞吞升起了一種惡作劇的快感,“就是有點想你。”
—如果是想著怎麼壓榨我,那還真是不必了。
厲星澤目光有一瞬間的銳利,楚念的臉上透著點點緋紅,倒真像是羞澀極了。
可厲星澤隻覺得寒意從腳底升了起來:她又想做什麼?
係統好奇地問:“宿主你在做什麼?”等待著主係統的回信,係統也懶得進入休眠狀態,看著楚念的神奇操作。
楚念看厲星澤呆住,微微站起越過小幾纖纖玉手猝不及防地探上厲星澤的額頭,冰涼涼的觸感嚇了厲星澤一跳,他猛地往後一蹦,楚念“下意識”地想要拉住他的衣服。
厲星澤原本能夠穩住,卻因為楚念的拉扯失去了平衡,連帶著椅子一起,伴隨著一陣響聲,跌坐到了地上。
我的衣服!
厲星澤看著自己身上衣服,臉色黑成一片。
因為拉扯而破開的衣服露出了厲星澤大片的精瘦的上身,不得不說,厲星澤的身材是真的很不錯。
這一跌,把店家都跌過來了。
“星澤!”楚念低聲驚呼,撲倒了厲星澤身邊,“你沒事吧?你今天是怎麼了?”
厲星澤擺了擺手,躲開了楚念扶他的手,語氣頗有些冷淡:“沒事,我可能是有些累了。”
楚念隔著墨鏡,也還是敬業地露出了難過的神情。她隨著厲星澤一起站了起來,對店家說:“不好意思,損壞的東西我照常賠,您看行嗎?”
厲星澤在她身後嘲諷地笑了笑,楚念還是這樣會裝。
要是知道他的想法,楚念一定會義正言辭地告訴他:裝一時是裝,裝一輩子,就是本事。
店家來的是個小姑娘,眼睛盯著厲星澤就移不開眼睛了,恨不得在他那難以遮掩的上身盯出個窟窿來。
結結巴巴地說:“沒,沒事,我們一會兒來收拾就行。”
楚念推辭了一會兒,故意沒去理會厲星澤,讓他赤著身子多呆一會兒,又提前結賬執意將打碎的東西的錢加進去,這才想起還有厲星澤似的。
她回頭想去找厲星澤,厲星澤已經不見了。
她沒說話,店家以為她是在找厲星澤,就說:“你男朋友剛才已經走了。”
走了?裸著走的?
楚念想到厲星澤憋著一肚子氣裸著上身走出去就覺得好笑,不過她也隻是想想,厲星澤不可能就這麼裸著出去的。
也虧這件襯衣質量夠差,才會被她輕而易舉扯爛。
厲星澤既然已經走了,楚念也不多待,道了聲謝,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