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溫月低頭看了眼自己,笑道:“年會買的,你姐夫說我穿好看。想著來這麼高級的地方,也隻有這麼一身能穿的裙子。”
溫芷輕笑著點了點頭,“看看菜單吧。”
“不急,等顧少——”溫月笑了笑,“不是,我是說等大山來再點吧。”
兩人又坐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等待半晌,顧呈還沒有來。
“顧少不會是不來了吧?”
“怎麼,你很在意?”溫芷平聲問。
“嗨,在意什麼呀。”溫月笑笑,一幅關心她的長姐架勢,“還不是看他重不重視你嘛,遲到了多不好。”
溫芷說:“那姐夫呢,怎麼還沒過來。”
“我們老夫老妻,跟你們怎麼會一樣。”溫月笑著應。
正說著,溫芷桌上手機震了一下,她往門口看去,果然見顧呈一手握手機,單手推開了餐廳門,朝這邊走來。
今天約會挺突然的,顧呈下午跑了趟保稅區,穿著也很隨意,一件皮質夾克,敞著懷,裡麵是黑色T,下麵是軍綠色長褲,褲腳掖在一雙外**靴裡。
看上去簡單,可牌子個個都不便宜,版型材質也好,勾勒出他利落有力的身型。
寸頭,暴露出有棱有角的五官,逼人的鋒利不羈。
四周小姑娘都跟著看過來。
溫月也眼前一亮。
心裡又有幾分歡喜,第一次和妹妹親戚見麵,顧呈打扮這麼隨意,可見也不怎麼重視了。
顧呈見隻有溫月一人,略頓了一下,不過還算客氣地打了個招呼,坐在溫芷身側的椅子上。
“不好意思,來晚了。”顧呈頷首。
“沒事沒事,你工作忙嘛,理解的。”溫月說著就拿起桌上的茶壺,又拿過顧呈麵前的杯子。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顧呈從她手中接過茶壺,卻沒給自己倒,而是自然地拿過溫芷前麵空了的杯子,給她斟滿。
然後才倒給自己。
“謝謝顧少了。”溫月見此,嘴角微微抿起,露出一個甜美的笑,也將自己杯子送了過去。
顧呈瞥了一眼,倒完自己的後,卻沒給她倒,而是將茶壺放在桌上,推到了溫月麵前。
見她沒動,又將茶壺柄轉至她麵前。
溫月臉色有些難看。
不過想了想也是,到底跟溫芷在一塊兒嘛,麵子上要過得去。
她很快又露出一個嫵媚的笑,翹著塗著丹蔻紅的小指拎起水壺,嗓音像蜜一樣甜,“謝謝顧少。”
這一聲又嬌又嫩,隻把人骨頭都弄酥了。
顧呈卻微不可查皺了下眉,一眼都沒看她,目光落在溫芷身上,順手抓過她冰涼的小手放自己掌心暖了會,這才漫不經心問,“徐先生呢?”
溫月愣了一下,然後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她又看了看他們倆握起的手,臉色更不好看了,“那什麼我去打個電話問問,可能是有事耽擱了。”
溫月慌忙起身去打電話。
她離開後,餐桌上隻剩下他們兩人,溫芷斜靠在椅背上,手撐著下頜,有點似笑非笑地仰頭看向顧呈。
“你那是什麼眼神?”顧呈垂眸看她,不禁笑了聲,“吃醋了?”
“你看出來了?”溫芷微挑眉梢。
顧呈嗬了一聲,手指勾了下她的下巴,“你說呢。”
從小到大,這樣的女人顧呈見得太多了,尤其是在他成年以後,各種各樣,形形色色,有時候下去一趟分公司,就有不少這樣花枝招展的小姑娘貼上。
“是麼。”
溫芷倒是沒想到他能看得這麼清楚。
不是說一般直男都很吃這一套麼。
說了幾句,顧呈見溫芷神色仍懶懶的,好像還是不太高興的樣子。他俯下身,嘴唇驟然含住她的兩片唇瓣,吮了吮,低聲說:“我是你一個人的,不用擔心。”
氣息灼熱,交織。
溫芷一頓,手指輕輕撥了下發梢,臉一路紅到耳後跟。
“誰擔心了。”
她嘴上這麼說,不過臉上那股子厭煩的表情,緩和了許多。
顧呈噙著笑意揉了揉她發頂。
溫芷彆過臉去,心底暖成一片,臉上表情卻故作淡淡地,那點吃醋的小心思被他戳破了,還被看得那麼透徹,總歸有點尷尬。
“哎呀,大山真是的,來不了了。”
溫月握著手機回來,佯裝不滿道,“你姐夫也真是的,一點責任心都沒有,說好了過來又不來。”
她坐到桌邊時看了兩人一眼,見他們正一個看向窗外,一個懶散坐著,好像也沒溝通的樣子,一愣。
“你們倆怎麼了?”旋即眼底一抹喜色掠過。
難道他們是吵架了?
溫月想著倒也不是不可能,兩人好像從坐下也的確沒什麼交談,也就那麼握了握手而已。
她想著,士氣大增,將胸前的長發撥到了肩膀後,微笑著坐了下來。
*
這家店主打宮廷私房菜,聽說老板祖上是禦廚出身,顧呈常帶客戶來這吃,熟輕熟路點的全是招牌菜。南瓜燉茸羹,肉蓯蓉羊肉煲,三鮮蘑菇…道道精品鮮美。
顧呈時不時給溫芷夾兩片肉,溫芷也給他夾點蔬菜。
溫芷吃飯一貫安靜緩慢,再加上當著外人的麵,也不想多說話。
顧呈從小被教導食不言寢不語的,也就和溫芷在一塊兒時愛多聊幾句。
兩人都沒什麼溝通,溫月看著,更加篤定剛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