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夏蜜家出來,已經是下午了,盛夏中午那會兒炎炎的暑氣已經過去,梧桐樹葉被微風吹得沙沙作響。溫芷突然興起,不想這麼坐車回去,勾著顧呈的小指沿著這條老路走下去。
“你今天表現不錯啊。”溫芷說。
顧呈低頭瞟了一眼她的手,攥緊她小手指,揚了下眉,“哪裡表現得不錯?”
“……”
溫芷瞪了他一眼,明明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從他嘴裡說出,就多了幾分下流的意味。
“你說呢。”
顧呈見她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也正了正神色,“這不都是些小事兒。”
“你這算是在補償嗎?”溫芷問完,察覺到哪裡不對,頓了一下,望向顧呈。
果然,男人隱約地蹙了下眉。
“算,也不算。”顧呈揉了揉她的發,“不是補償夏蜜,是補償你。”
溫芷有些不解。
顧呈說:“夏蜜隻是我高中同學,這事兒我原也摻合不到,更何況跟傅廷域也不熟,犯不著為了幾句流言蜚語專門去說。”
“但是,她是你朋友,讓你那麼難受,瞞了你,是不應該。”
“所以是補償你。”
“可是我不需要補償啊。”溫芷被他繞得有點頭暈。
“怎麼不需要補償了?補償你,讓你朋友開心,你也會跟著開心不是?那不是在補償你?”
溫芷被他這種斤斤計較的算法弄得徹底暈了。
也是這一刻,她才清楚體會到,顧呈真是個商人。
什麼事兒都算得特彆清。
“反正都一樣啦。”溫芷最終概括道。
顧呈俯下身捏了捏她小巧秀美的鼻梁,“不一樣,我隻是為了你。”
溫芷聽他這麼說,心裡甜絲絲的,反正她也懶得理清其中的關係邏輯,隻要夏蜜能順利離婚,越來越好,她也就放心了。
兩人慢慢地往前走,這裡人越來越少,老街巷靜謐安寧,遠處斑駁紅頂的老房子,頭頂上是穿插而過的雜亂電線,兩邊都是繁茂高大的梧桐樹。
“那有什麼獎勵沒有?”顧呈忽的扣住她手腕一扯,把她一把拉進了小樹林裡。
“什麼獎勵?”溫芷微微仰起頭,望向他。
“你說呢。”
顧呈將她直接按在一棵樹乾粗壯的梧桐樹上,手指抬起她的下頜,吻了上去。
“你乾嘛…這可是外麵…”溫芷被他大膽舉動嚇住,頭往旁邊側了側,躲避著他的吻。
“我知道。”
顧呈扣緊她下巴,又吻了過去,嘴唇貼在她柔軟的嘴唇上,輕吮了一下,“可就是想在野外,怎麼辦?”
“會有人的…”
顧呈沒再答,另一手按住她後腦勺專心地吻著她,他嘴巴裡好聞清淡的煙草氣息緩緩地鍍進她嘴裡,嘴唇描摹著她的,氣息交織,親得溫芷有幾分迷醉。
不禁想到了昨夜。
也是奇怪,過去溫芷對吻需求並不熱烈,比起來更喜歡甜蜜溫暖的擁抱,但是昨晚之後,她似乎也喜歡上了他的吻,品嘗他的味道,讓人沉浸,上癮。
親了一會,天光逐漸暗沉下去,路燈離得遠,四下愈發寧靜,隻有鳥兒的啾啾聲。
溫芷也不再克製,伸出手臂,環住了他的脖頸。
她踮起腳尖,深深地吻著他,靈活的小舌和他的糾纏在一起,學著過去他的動作,舔舐著他的牙根。
“呈…”
她喚得很溫柔。
顧呈眸色一暗,大手在她腰間扣住。
“真想在這乾你…”他嗓音暗啞低沉,摩挲在她耳畔。
溫芷被他粗魯直白的話刺激得渾身發燙,但是奇怪得,不覺得討厭。
“可是有蚊子。”她隱隱皺眉,“會被咬。”
聽她這個回答,顧呈也是一愣。
“沒蚊子就可以了?”
溫芷抱著他的勁窄的腰,沒有絲毫的贅肉,想到昨晚他繃緊時健碩的線條,充滿了凶悍的男人味道。
她挑逗般手指順著撫摸他的腹肌,對上他愈發深的眼睛,然後彎起了眉眼,微笑道:“當然不可以啊。”
“……”顧呈這才知道自己是被耍了,剛要把人撥過來好好摟懷裡教訓教訓,右腰突然一痛,小女人的一根手指戳了過來。
腰上是他敏感點,她戳得突然又用力,顧呈刺激得縮了一下,再想抓人,溫芷已經往樹後跑去了。
“裡麵蚊子更多。”顧呈一邊好心提醒,一邊幾大步追上,把人撈過來直接抵樹上啃過去,“你得跑進去喂蚊子?”
……
七月份一轉眼就過去了,八月伊始,天氣愈發熱得厲害,除去工作,溫芷所有時間幾乎都泡在了公司裡。
dw比賽很公平,九月一日將公布主題,原畫必須圍繞主題創作,十月一日截止上傳時間,所以對全球原畫師來說時間都是公平的,不能說上傳老作品。
而這一個月,秦零就跟過去在學校裡似的,每個周都會給員工們布置一個大課題,諸如之前dw大賽用過的“諸神之戰”“樓蘭風雨”或者國內GGAC大賽的“星際骸骨”等。
八月熱,沒人願意出門,顧呈有心找她,但工作忙,除去開會,剩下就是保稅區的碼頭上,即使坐辦公室,偶爾巡視巡視,可海邊紫外線強烈,跑來跑去整個人就黑了一圈。
溫芷心疼他來回跑,便說了等忙完這一陣兩人再見,安安心心畫畫。
有了顧呈的幫助,八月中旬的時候,夏蜜順利通過了恒裕第二小學的筆試和麵試,拿到了聘書。
有了聘書,她就有了正式工作,還是最有利於孩子生長的教育工作者。
雖然收入比傅廷裕差上許多,但恒裕開得也不低,最後生活,音樂老師並不忙,按時上下班,還有周末,暑假。
再加上顧呈找的最好律師,離婚案開庭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