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能逃開林樾承的接送,南軒陽乾脆放棄掙紮。
林樾承專心開車,目光直視前方。
“不高興?”林樾承打破沉默。
“沒有。”
南軒陽沒什麼可生氣的。
隻是覺得有些無奈,在他對林樾承放手之後,發現身邊的人都有意無意地撮合他們。
是嗎?
林樾承看他一眼,他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
“在生我的氣?”林樾承覺得主要問題或者在自己身上。
“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林樾承沒做錯什麼,可南軒陽確實是因為他變得情緒鬱悶,他抿了下唇,避重就輕地說:“隻是工作上的事情。”
“跟我說說?”
“沒什麼大事。”南軒陽勉強笑了聲,“你專心開車。”
沒什麼大事能這麼不高興?不過南軒陽不想說,他也不是非得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南軒陽話說完,林樾承果然沒有再說話。
悠閒的純音樂稍微化解了怪異的氣氛。
南軒陽望出窗外,無聲的歎了口氣。
他發現自己挺矛盾的,明明是自己先終止話題,又惱火林樾承真的不說話。
曾經有人說過他和林樾承不合適,都太安靜了,待在同一個房間裡要是不開燈都不知道裡麵有人。
是誰說的他記不得了。
不過想一下,確實如此。
他和林樾承除了工作上的事,能聊到一塊的話題少之又少,再不濟就是家人那些事。
街上一對牽手的年輕情侶吸引住他的視線,雖然隻有短暫的幾秒鐘,但他看見稍矮的男孩仰頭對另一個男孩撅嘴,像是在撒嬌。
南軒陽眼眸微黯,心生幾分羨色。
隻是一撇的畫麵,足夠抵過他和林樾承這幾年來的甜了。
“在想什麼?”為什麼又歎氣?
自從那件事之後,南軒陽好像變了許多,變得躲避,不像以前那樣事事與他商量,又或者是他對南軒陽的關注變多了,所以發現得更多。
“嗯?沒什麼。”南軒陽收回視線,搖了搖頭。
“我們已經到了什麼都不能說的地步了嗎?”林樾承皺眉,不難聽出語氣中的沮喪。
南軒陽偏頭看他,表情頗有些無辜,“隻是看見大家忙碌的身影,感歎一下生活不易。”
林樾承分神看了眼街上,仿佛自己的質問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癢。
南軒陽就是這樣,明明不是,還能跟你說得繪聲繪色。
林樾承不說話了。
車子的氣氛瞬間跌落泥潭,南軒陽知道自己成功惹怒了林樾承。
他沒有一絲愉悅,反而變得更鬱悶。
車子很快抵達酒店,南軒陽下了車,思考著要不要等林樾承一起上去,林樾承已經再次啟動車子,往地下停車場開去了。
很好,這麼明顯不想和他一起,他也懶得糾結,轉身上了電梯。
隻是胸口氣得難受。
南軒陽繃著臉走出電梯,被迎麵而來的安言冬逮住,“怎麼這副表情?”
“樾承惹你了?”
“沒有啊。”南軒陽巧妙地收起臉上的情緒,若無其事地問:“大家都到了嗎?”
“差不多了。”安言冬摟上他的肩,指了指另一邊道:“裡克叔叔在那邊,去問個好。”
南軒陽嗯了聲。
電梯門在這時打開,林樾承高大的身影從裡麵走出來,南軒陽回過頭,正好落入對方眼裡。
兩人對視。
安言冬掃了他們一眼,內心偷笑,“誒,樾承來了正好。”
林樾承冷淡的給他一個問號表情。
“你跟軒陽去給你爸問個好,我就不過去了。”安言冬來得早,該問候的長輩都問過了。
林樾承嗯一聲,又看向南軒陽。
安言冬嘖了聲,他弟怎麼會看上這塊木頭的,一點也不好玩。
林樾承和南軒陽走開,安言冬就坐那兒看戲。
翹起二郎腿,戲謔地看著那兩人。
他們差不多高,不過西方人的林樾承體形看著比東方人的南軒陽要強壯,兩人並肩而行時南軒陽顯得嬌小。
安言冬抿唇,兩人身形挺搭,就是性格太像,一個比一個冷淡,所以這麼多年也沒個結果。
身邊位置凹陷的觸感讓他收回視線,偏頭迎上一雙帶笑的眼眸。
安言冬渾身一顫,“你乾嘛這樣笑?”
左晨希立即收起笑,麵無表情道:“這樣你會更喜歡?”
安言冬:“……”
左晨希順著他剛才的視線看了眼,“怎麼,見兄弟都有伴了,羨慕?”
安言冬睨他一眼,“你不羨慕啊?”
左晨希點頭:“挺羨慕的。”
安言冬有點幸災樂禍地笑,“唉,可惜了,我家言絮有人了。”
左晨希沉沉地看著他,沒表態。
安言冬舉手投降,“得,我不揭你傷疤了。”
左晨希道:“不是我的什麼傷疤。”
安言冬沒把他話放心上,“哦。”
人陸續來齊。
依舊後生和長輩兩個分開,南軒陽喝了兩杯香檳,靠坐在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