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把椅子。
南軒陽閃身躲了過去,卻撞上一個人。
對方正打了紅眼,也沒看是誰,轉身直接揮拳。
南軒陽躲開,反手把人來了個過肩摔,那人重重的落在最近的椅子上,瞬間被砸成木條。
其他人見狀都愣在原地,周圍看熱鬨的不嫌事大,竟然鼓起了掌聲,慫恿他繼續,同時也把鬨事的人喚醒,被南軒陽打倒那個男人的同伴見倒在地上口申口令,見風使舵的同時向他揮拳。
南軒陽學過拳擊,一兩個還能應付,加上自己懷孕,一起上的話最後肯定是落得受傷的下場,最重要的是他怕肚子裡的崽子受到傷害。
他後腿兩步,瞄準空隙,快速閃入人群中。
南軒陽動作很快,那些人都懵了,反應過來大聲嚷著讓他出去。
突然不知道是誰開了一槍,看熱鬨的人驚叫著紛紛散開。
D國是合法持槍的,有些人隨手帶著槍出門。幸好剛才沒有跟他們硬碰硬,南軒陽心有餘悸的摸摸肚子,不再逗留半秒,趁亂走開,順利的回了酒店。
興許是剛才過肩摔時扭著了腰,腰部隱隱有些作痛。
他躺在床上想緩解一下,回憶幾分鐘前的驚險,手掌在腹部來回打轉,輕聲安撫道:“嚇著了嗎?爸爸以後再也不這樣了,乖。”
腰間的疼痛緩解了些,微信突然打進來一個電話。
他看了眼,是剛交換了新聯係方式的孫孟凡,他接通開了免提就隨手放在一旁了,撫摸腹部的動作沒有停。
“你回去的路上剛才鬨槍戰,你人沒事吧?”孫孟凡的聲音傳入耳膜。
南軒陽嗯了聲,有些無奈道:“我也參考其中了。”
“什麼?!”孫孟凡震驚,聲音不自覺提高了些,吼完覺得自己失態了,輕咳一聲,聲音嚴肅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南軒陽簡單說了下經過,道:“我沒事,已經在酒店了。”
孫孟凡放下心,“你沒事就好,以後碰到這些事躲遠一點,避免被波及。”
“沒人受傷吧?”
“沒,警察來得早,把那幾個鬨事的都給銬回去了。”
南軒陽哦一聲,沉默半晌。
“那你沒事我就先掛了。”
南軒陽在這時開口,“孟凡,你在這邊有認識的醫生嗎?”
“你找醫生乾嘛?受傷了嗎?”孫孟凡皺眉,“我過去找你,幾號房?”
南軒陽:“……”
“我沒受傷,想做個簡單的檢查而已。”
“真的?”孫孟凡半信半疑,道:“我弟就是醫生,你哪兒不舒服?我幫你預約他。”
南軒陽沉默幾秒,“現在還不用。”
找孫孟凡弟弟看診不就代表告訴他自己懷孕的事嗎?
還是讓林澤楓問問他同學。
“行,你有事就找我,我對這邊熟。”
孤身一人在異國有朋友這樣關心是很暖心的事,南軒陽笑了笑,“謝謝,晚安。”
肚子已經不痛了。
南軒陽去了盥洗室,準備洗個澡。
他脫去衣服,看著鏡中裡的自己,正麵看不出異樣,可側過身就能看見腹部微微隆起一個弧度。
身體的變化無時無刻在提醒他,他肚子裡正在孕育一個小生命,再過幾個月就會出來跟他見麵,不久就會喊他爸爸。
南軒陽摸了摸肚子,目光輕柔。
洗澡出來,南軒陽想了下,還是給林澤楓發了信息,隻是他沒有等到回複就睡了。
沒多久,林澤楓給他回了過來。
電話和地址。
他點了收藏,打了個哈氣,跟林澤楓道晚安後很快就睡著,顧不上看他後麵的話。
…
南軒陽剛到分公司,很多業務需要從頭了解,一進公司就是一整天。
加上懷孕的原因體質開始逐漸下滑,南軒陽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適應杜塞爾多夫的環境生活,幾乎每天嘔吐到腿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
轉眼一個月過去。
南軒陽已經懷孕四個月了,嚴重的孕吐有了好轉,開始顯懷了。
他的腰圍粗了一圈,帶過來的褲子已經緊得不能穿了,於是他抽空去給自己訂了一批衣服。
算了下時間,他該去做體檢了。
他把手頭的工作擱置,讓司機將自己送到協和醫院。
午後的陽光還很強,南軒陽有些頭暈,他穩了穩狀態,乘坐電梯上九樓。
九樓很安靜,一個人也沒有。
南軒陽疑惑幾秒鐘,右手第二扇門突然被拉開,穿著白袍的男人從裡麵出來,是個亞洲人,低頭看腕表,似乎在計算著時間。
“你好。”南軒陽確定對方是在等自己。
對方微微側頭打量他一眼,最後落在他的肚子上,點了點頭,“進來吧。”
孫恒景在醫院是很有權威的,在一樓大廳有個人的醫學介紹,年紀輕輕的就拿到了諾貝爾獎,堪稱醫學界的奇跡,百年難得一遇。
他來這裡之前,林澤楓已經把他的情況告訴孫恒景了,或是見過大風大浪,他聽完並沒有表現出一絲驚訝。
南軒陽很放心把自己交給這這樣的醫生。
裡麵比他想象中大,竟然有滿配設備,與其說是診室,不如說是研究室。
“你先坐隨便一會兒。”
南軒陽嗯一聲,看他接著電話離開。
乾坐十來分鐘,南軒陽並沒有不耐煩,拿出手機在微信給林澤楓拍了張照片。
他知道南軒陽今天要來做產檢,早上還在提醒他。
信息沒有得到回複。
很快醫生就去而複返,邊向他走去,邊說:“你的情況我都大致清楚了,今天隻是來做個產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