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見林樾承坐在對麵,南軒陽一口一口吃著飯,沒有交流半句。
他知道林樾承在看著他。
林溢不知道他們發生過什麼事,但今天也難得安靜,沒有以往熱情,以至於氣氛有點尷尬。
就在林溢決定叫林樾承過來時候,他就做好心裡建設。
他現在冷靜得自己都覺得可怕。
吃過飯,林樾承主動收桌,林溢坐在沙發,做出一副等著他姿態。
他看向南軒陽,“你要聽聽我準備對懷克說什麼嗎?”
南軒陽搖頭。
他已經猜到林溢想說什麼了,相信林樾承也一樣。
南軒陽托著肚子,往廚房看了眼林樾承背影,很快收回視線,頭也不回進了房間。
無非就是怎麼看待孩子,未來打算怎麼辦這些他自己都沒有答案問題。
可這一次他卻猜錯了。
倆人在外麵談了許久,南軒陽自以為自己猜到了,鎮定自若睡了個午覺。
杜塞爾多夫即將進入秋天,南軒陽窗戶沒關,陣陣涼風吹進來,把他冷醒。
南軒陽打了個寒顫,惺鬆地起來關窗才發現外頭下起了蒙蒙細雨,看了眼手機溫度,比早上要低了四到五度。
夏末第一場雨,意味著這裡真進入秋天了,未來幾天都不會有太陽。
南軒陽還穿著夏天睡衣,手臂上全是小疙瘩,他快關上窗,拉上窗簾,在肚子摸了摸。
他吸了口氣,隻希望不要感冒。
拉開門,南軒陽準備上個廁所,沒想到林樾承和林溢還沒有說完,不知道說了什麼,兩個人都神色疑重。
他一出去,倆人都看向了他。
南軒陽腳步頓住,退回去不是,出去也不是,一時間陷入兩難。
“……”
他思考了一下,還是選擇走出去。
南軒陽舔了舔乾澀嘴唇,忍不住好奇他們還能聊什麼,竟然聊了將近兩個小時。
他用眼尾掃了一眼,見林樾承突然站了起來,向林溢微微彎了個腰,往自己這裡看了一眼後離開了公寓。
他完全不知道這期間發生了什麼,見林樾承離開,南軒陽才走出客廳,忍著沒去問林溢。
林溢喝了口水,淡淡道:“不想知道我們聊了什麼嗎?”
南軒陽猜到他們或許聊了他所不知道,點點頭順著他話問了聲,“聊了什麼?”
林溢笑了笑,但隨之便收起來,臉色是南軒陽少見嚴肅,“我讓他好好想想,他到底喜歡你還是喜歡一一,沒有答案前,不許他再出現在你眼前。”
“孩子由南家撫養,再與他無關。”
“你怕不怕?”
“懷克最後會選擇一一?”
南軒陽被問得一怔。
他怕嗎?
他怕,但答案他其實早就聽過了,即使現在想起來,心臟還是抽痛得厲害。
南軒陽不想回答這種已有答案問題,搖了搖頭,“不怕,也不需要知道。”
“林樾承喜歡誰本來就是他選擇,我們事錯在我,我當時應該推開他,如今就不會有這樣事。”
“孩子也是我一個人決定留下,他完全沒有參與在內。”
“爸,你以後不需要問他這種問題了,即使我和孩子另一個爸爸不能在一起,他們牽絆怎麼也不可能砍斷。”
南軒陽一口氣說完,重重吐了口氣,最後說道:“謝謝爸。”
林溢定定看著他,許久才點了點頭,“可以,你這認真樣兒稍微有點你小爸當年風範了。”
南軒陽嗤笑,“走吧,你剛到杜塞爾多夫,我帶你走走。”
林溢爽快道:“行。”
林澤楓暗中幫林樾承事誰也不知道,林溢來了之後他就沒有再收到過林樾承信息。
他不知道他們說過什麼,但他覺得林樾承可能是想通了。
幾日沒聯係,林澤楓深夜突然接到了林樾承語音電話,聲音有點不對勁,似乎喝了酒,有點失真。
林澤楓擔心,和孫恒景匆匆往他長期居住酒店趕過去。
開門進去,空氣中彌漫著濃重酒味。
林澤楓愣了下,和孫恒景對視一眼,林樾承怎麼突然一個人喝起悶酒來了?
他關上門走進去,“承哥,你這是在乾嘛?”
“來啦。”林樾承還沒喝醉,第一次發現自己酒量這麼好,他笑了聲,“喝一杯?”
林澤楓拒絕,“不喝。”
林樾承沒說話,酒已經喝得差不多了,他雙手支在陽台,目光無聲看著不遠處公寓,隱約看見南軒陽房間還著燈。
林澤楓有些擔心,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失態林樾承,他小心翼翼地湊近,低聲問:“承哥,你怎麼了?”
“是不是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