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樾承深知南軒陽還沒有接受他話,沒有勉強進屋。
沉默了會兒，林樾承說：“你好好吃飯，我先回去了。”
南軒陽點頭,關上了門。
林樾承：“……”
他苦笑一聲,南軒陽連句再見也不想和他說了嗎？
南軒陽回到客廳,把湯放在餐桌上。
林溢從廚房出來，看見桌上陌生保溫壺問道：“這是什麼？”
南軒陽抿唇，低聲說：“懷克送過來湯。”
林溢挑眉,“他送過來？”
南軒陽嗯一聲,臉上沒什麼表情。
林溢笑了笑，將剩下菜全數端出來,在兒子對麵坐下，隨口說道：“他現在可算開竅了。”
南軒陽幾不可聞地勾了勾唇,沒說話,默默吃飯。
他不知道林樾承是真開竅了還是不習慣自己離開。
他承認林樾承早上說那番話很令人心動,可他現在什麼都不敢想,隻想平安生下孩子,好好培育他。
林溢見他一副不想聊樣子,也不繼續這個話題了，想起自己還有其它事要說：“你小爸這兩天可能要過來。”
“你這肚子怕也瞞不住了。”林溢看了眼他肚子，“你還是趁早坦白吧,免得你小爸更生氣。”
南軒陽夾菜動作一僵,很快就坦然接受了這個消息。
林溢在這邊，南原在國內待不住。
他點頭,“我知道了。”
懷孕事越來越多人知道,南軒陽乾脆放棄掙紮了,反正遲早也要公開。
這一天要來,他阻擋不了，順其自然。
吃過飯，南軒陽沒外出，去書房將工作做完後直接回了房間，隨手拿起手機，看見林樾承發來信息，怔了下。
林樾承：湯好喝嗎？
南軒陽有點無語，抿了抿唇，沒回他信息，退出微信刷小視頻。
林樾承剛吃酒店送來晚飯，躺在床上死盯著手機，左等右等也沒有得到回應。
沒忍住發了個表情。
這個點南軒陽應該吃完了，林樾承知道他是故意不回。
林樾承本想從孩子入手，可南軒陽一直不相信他話大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孩子，他要是從這兒下手，可能把人推得更遠。
他開始變得小心翼翼，擔心自己某一個字會刺激到南軒陽。
接近深夜，林樾承才收到南軒陽回複，他什麼也沒說，隻有一個睡覺表情。
林樾承很滿足，至少南軒陽回了。
他迅速給人回了一個晚安。
看了眼林樾承回複，南軒陽放下手機，勾了勾唇角，他摸著肚子，時刻提醒自己彆心軟。
他閉上眼，將多餘想法拋至腦後。
早晨，南軒陽習慣性出門散步，拉開門，林樾承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外麵等著了。
他蹙了下眉，無奈道：“你怎麼又來了？”
“陪你散步。”
南軒陽搖頭，“不用，你忙。”
他和林樾承認識這麼多年，清楚他比誰要忙，在這兒跟他耗著沒意思。
林樾承低聲，“我不忙。”
南軒陽眼尾掃了他一眼，摸了摸已經高高聳起肚子，沒再拒絕也沒有答應，自顧地按下電梯。
沒有被趕走林樾承已經很滿足了，他跟在南軒陽身後。
倆人並肩走著，風打在身上，誰也沒有說話。
南軒陽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變成這樣。
以前至少還能聊聊工作，現在連話題也找不到了，走在一起像極了陌生人。
林樾承比南軒陽高，偏頭看他時候眼瞼微微往下垂，他問：“下次產檢是什麼時候？”
南軒陽頓了下，“月底。”
“下次，我能陪你去產檢嗎？”林樾承緩緩停下腳步，看著南軒陽繼續走背影，“讓我也參與寶寶成長，好嗎？”
林樾承語氣帶著一絲懇求。
南軒陽沉默半晌，垂眼看了眼肚子。
還有三個來月寶寶就要出生了，林樾承也知道他懷孕事了，他有權利拒絕，可他不想剝奪。
他們雖然不能在一起，關係沒有僵到老死不相往來地步，也沒這個必要，日後還要經常見麵。
林樾承沒有得到回應也不著急，笑道：“彆這麼緊張，我不是給你壓力，你可以慢慢考慮，想清楚再給我答複。”
南軒陽回頭，“可以。”
林樾承想了一堆說辭，被南軒陽兩個字堵死在喉嚨。
他倏地笑了聲，把聲音壓得低低，道：“謝謝。”
南軒陽抿唇不說話，收回目光繼續往前走。
林樾承追上他，看著南軒陽放在肚子上手掌，眼神深沉。
除了剛發現南軒陽懷孕那天摸過那裡，他還沒有好好地跟孩子打過招呼，他心一動，道：“我能摸摸嗎？”
南軒陽微怔，耳朵有點不尋常熱度，他皺眉沉下臉：“你今天要求是不是有點多？”
“我還沒有好好跟寶寶打過招呼。”林樾承低眉，笑了聲。
不知道為什麼，南軒陽總覺得林樾承笑看起來有些心酸，他終究沒狠下心拒絕。
林樾承成功摸上南軒陽肚子，一臉滿足。
這畫麵太和諧了，南軒陽神色不禁溫柔了些，舍不得將這一幕打斷。
林樾承第一次這麼仔細地撫摸南軒陽肚子，他孩子正住在裡麵，每一天都在成長，不久將來就要出生，然後開始牙牙學語，明年就會叫他爸爸。
大手隔著衣服來回在隆起肚子上來回撫摸，小家夥十分給力地回應林樾承，左一腳右一拳樂得不可開交。
不痛，但動得南軒陽心慌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