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又在一遍遍查看小叔的聘禮,務必不能有任何疏漏,婆婆開明,她這個嫂子就不能有絲毫錯處。
趙氏也不怕弟妹進門搶班奪權,小叔的前程早就訂好了,成了親要外放的,到時候肯定帶著妻子一起走,妯娌又不見麵,哪來的矛盾。
清竹覺得這輩子的提心吊膽全用在清瑤身上了,這姑娘聽聞探花郎定了親,倒是隻消沉了幾日就恢複了原狀,這原本是好事,可她對話本子越發迷戀了,還死盯著一個人寫的買,就是那個沒能耐,儘會意淫的混蛋寫的書。
看看書還便罷了,因著香草一直出去給清瑤買話本子,那個狂生去書鋪結賬的時候碰到了香草,三言兩語交談之下就知道了侍郎家的千金愛看他的書。
這可把他得意壞了,等香草再來書鋪的時候,他就特意贈送了一本書給香草,裡麵夾了一張紙條,是一首傾慕女子風采的詩文。
清瑤從小蜜罐子泡大的,這一回又是喜歡的話本作者給她寫詩,頓時滿麵紅霞飛。可惜清瑤沒反偵探意識,她的反常被清竹看的真真切切。
清竹裝作無意的問清瑤,“姐,你這話本子哪裡來的,誰給你買的?”
清瑤怕妹妹問她借書,這可是人家親手送她的書,她不舍得外借,所以趕緊道“就在風雅書齋買的,你讓胭脂問香草好了,我也是讓香草去買的,沒幾個錢。”
得了消息的清竹讓胭脂盯著香草,然後就把剛從外頭拿書回來的香草給截下了。
清竹攔下了香草手裡的書,然後一翻就看到了裡麵的詩,她心下一沉,這回再不能掩蓋了,清瑤這是要作死嗎!
清竹讓梁嬤嬤押著香草,自己拿著書直奔趙氏的院子而去,一進去就讓下人丫頭全部退下,“娘隻讓馮嬤嬤留下就行,女兒有要事稟告!”
趙氏從沒見小女兒露出過這等鄭重其事的模樣來,於是坐直了身體,隻留下奶媽,問清竹到底何事。
清竹把話本子一交,然後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出來,指著香草道“具體細節,娘問香草吧,我是看這事不對,隻能來找娘了。”
何止不對,簡直是要出大事啊!
趙氏看到紙條呼吸急促,眼睛都泛紅了,她咬牙切齒的看著香草“你給我老老實實全講出來!敢有一絲隱瞞,我讓你全家不得好死!”
香草快嚇死了,紙條的事她壓根不知道,她又不識字,拿了書回來也不亂翻,直接交給清瑤,但是那個狂生是通過她才接觸到清瑤,這點卻是實打實的。
趙氏閉閉眼,“嬤嬤,這丫頭交給你看管,不能有任何紕漏,帶著人跟我去趟清瑤的院子!”
馮嬤嬤麵色凝重,親自把香草關了起來,吩咐婆子看好了,“不許和她說話,也不許她尋了短見,你們仔細著。”
又帶了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跟著趙氏去清瑤的院子,這裡就沒清竹什麼事了,她帶著梁嬤嬤和胭脂回到自己的院子。
卻說趙氏風一樣卷到清瑤院子,板著臉道“門關上,丫頭婆子都給關起來,等空了一一審問,快些!”
婆子們得了令,猛虎下山一樣把清瑤的丫頭奶媽還有粗使下人都攢蹄一樣捆了關了起來。
清瑤原本還在笑,“母親你怎麼來了?”
眨眼就見母親把她的人都捆翻了,她嚇得眼淚汪汪,“母親,這是怎麼了?”
趙氏的麵孔陰的滴的下水來,“你問我,我還要問你呢!”
轉頭吩咐馮嬤嬤,“去搜姐兒的屋子!”
馮嬤嬤極有經驗,那些粗苯地方是不用找的,妝奩盒子裡要翻一翻,然後就是床上枕頭底下這些地方。
果然在床鋪下翻到了幾張小紙條,還有那些話本子,馮嬤嬤拿著東西過來交差,清瑤麵色慘白,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趙氏一一看過紙條,頓覺心跳加快,頭暈目眩,她狠狠的瞪著大女兒,“這是什麼?你居然敢和一個不知道端底的外男私相授受,這麼多年的教導,你全學到狗肚子裡了麼!你想讓旁人都知道夏家養了個不知廉恥的女兒嗎!”
清瑤淚流滿麵,訥訥不成言,她畢竟還隻是個小姑娘呢。
趙氏定了定神,“你有沒有給那人傳過東西,手絹汗巾子或是你寫的紙條等物,到底有沒有!”
最後一聲趙氏簡直是嘶吼出來的,清瑤拚命搖頭,她和那狂生接觸的時間尚短,女孩子的矜持還未讓她送出這些物什來。
趙氏定定神,“最好沒有,要不然你這輩子就毀了!”
實在不想和清瑤過多言語,趙氏道“馮嬤嬤,你著人看著大姐兒,就說她病了,暫且不見外人,把她這裡的下人都給我好好審一審!”
清瑤就這麼被關了起來。
她院子裡除了粗使的下人無事,連奶媽都被趙氏連夜給打發了,香草暫且沒動,那個狂生起了勾引的心思,卻沒想到官家千金不是那麼好勾搭的。
趙氏不敢隱瞞丈夫,等到夏勉回家,一五一十的說了,悔愧道“都是我沒教好清瑤,讓她做下這等沒廉恥的事,那個狂生還得老爺去處理呢。”
夏勉拍了拍妻子,“嶽哥兒和竹姐兒都很好,大姐兒的事怪不得你,龍生九子還個個不同呢,這件事我去辦,你就放心吧。大姐兒以後可要看好了。”
整件事雷厲風行的就結束了,香草最後又出了趟門,用清瑤的名義邀請那個狂生去柳堤約會,狂生興匆匆去了,然後失足落水,然後就沒然後了,香草被許配了一個佃戶,遠遠的打發了。
清瑤身邊的丫頭嬤嬤來了一次大換血,她被關著一步路都不許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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