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2)

然後又過了幾天, 蔡氏被恩準去召獄探望自己的老爹, 自然是在清竹派人監視的情況下去的。

蔡氏帶了些小菜還有一壺酒, 哭哭啼啼的就來了。蔡銳倒也不怕酒菜有問題, 在女兒的淚眼裡吃的頗為痛快。

吃飽喝足, 蔡銳問蔡氏,“三殿下有何吩咐?”

蔡氏還警覺的左右看看, 然後低聲道“殿下說,想要讓他幫忙把父親您撈出來, 他也辦不到。”

這句話實誠,蔡銳點點頭。三皇子要是獅子大開口說能保住蔡氏全家, 蔡銳頭一個不信。

蔡氏接著道“殿下說, 要是父親信得過, 他可保無關家人的平安, 但是他也不會無端出手……”蔡銳的幾個成年兒子是絕無可能出來的。

蔡銳閉著眼,“你說!”

蔡氏道“他, 他還說,目前父親已經日暮西山,還想讓人出手,就看父親願意付出多少代價了,殿下他,不想要聽虛的,他想要實際點的。父親,殿下說您可以拒絕,反正現在著急的不是他, 要是拖的時間長了,您以後付出的代價就更大!”

蔡銳的肩旁鬆了些,有所圖,有貪念,這種人就好打交道多了,他為官這麼多年這種人見得多,哪怕是皇子,也不例外啊。

現在就可討價還價了,看看這位殿下的胃口有多大!

蔡氏看父親沒反應,不由的急了,她現在能見到殿下的機會並不多,這回還是花大錢賄賂了姚公公,才見了殿下一麵,拿了這個主意。可要是父親不願,那就白搭了。

蔡氏擦擦眼睛,“爹爹,我已經著人問過了,家裡已經被抄了,哥哥們已經被抓,祖母和母親她們雖然沒有下獄,整個宅子已經被圍了,下人們被另外關了起來,每日裡供應的米麵菜蔬隻有那麼一點,大人尚且能熬,耀哥兒才多大啊,喝不到奶聽說已經哭都哭不動了。”

耀哥兒是蔡銳大孫子的兒子,是蔡家最小的嫡係。

蔡銳這回已經徹底栽了,家中婦孺都成了待宰羔羊,哪怕朝廷律法規定十歲以下的孩子不會被斬,將來跟著家人流放也是逃不了的,先不去管那些孩子如何熬到流放地,就現在,他們也得活得下去才能等來蔡銳最後的判決。

以前蔡家如何顯赫,如今就有多麼落魄難堪,現在已經是秋天,京裡冷的還早一些,往常家裡女人們都開始燒炭了,各種皮毛衣服都早就備好,如今恐怕連煮飯的柴火都不夠。

更彆說生病了還有好醫好藥的養著了,府裡的孩子從小嬌慣著,如今怕是受不了這苦難生活的磨搓了,再過幾日,怕是孩子們首先挺不下了。

“罷了!”心裡如此歎息,蔡銳睜開眼,“三殿下的條件是什麼?”

蔡氏趕緊拉了父親的手,在他手心裡寫了幾個字。蔡銳心下一鬆,“這個倒也……”不算多還沒出口,蔡氏趕緊道“殿下說,一個人頭這個數!”

蔡銳麵色陡變,混蛋!獅子大開口啊,一個人就敢要這麼多,想要全家婦孺平安,蔡銳這些年收刮的還不夠買命呢!

蔡氏也不管什麼了,繼續道“殿下說,父親可能還沒意識外頭的境況,兩廣好些官員已經紛紛落馬,大理寺堆的卷宗有好幾屋子,聖上數次大發雷騰,菜市口,菜市口的腦袋也已經掉了好幾顆了!如今,殿下說,要不是看在,看在我的麵子上,他也決計不會管的!”

就連蔡氏,也覺得自己的麵子其實沒這麼大。不過現在隻要能救家人,誰的麵子都行。

她甚至想把自己的嫁妝銀子都捧出來,隻為能夠救家人,但是清竹的胃口她的嫁妝可填不滿,蔡氏的嫁妝再多,連一顆人頭都買不下來。

蔡銳最後也沒鬆口,蔡氏失望而歸。清竹沒放在心上,她就是一步局外的棋,用不用得到還說不定呢,隻要平宣帝能看到她的心就行了。蔡家人的腦袋掉光了也和她無關。要是蔡銳同意,這些銀子到了她的手她也拿不到,所以她急什麼。

倒是大皇子得知清竹去接觸蔡銳,看在老三以前幫過自己的份上,告誡她一通,讓她彆蹚渾水,“好好辦你的差事,這種事彆管了,你那個側室,也要看牢了,要是蔡銳的案子判下來,再美的人,你也彆憐惜才是!”

清竹真心誠意的感謝了大皇子。

二皇子從上回就開始惱恨清竹,現在十分高興,摩拳擦掌的,隻等著老三掉錢眼裡,然後他就能摁死老三。上次的暗虧他還沒咽下去呢。

現在朝廷上下都在辦蔡銳的案子,清竹自從身份交換以來,難得過了幾天清淨日子,她現在真的感慨,性彆和地位能讓人如此不同!

她現在能騎著馬大搖大擺上街(不是策馬狂奔,是馬馱著她在街上散步,還有人牽著嗎呢,這點她已經能適應了)。看見好看些的女娘可以肆意打量,自己府裡就不說了,全圍著她轉,無論出入哪裡,招待的人都殷勤小心,似乎整個世界看見她都是謙卑善意的。在這種狀態裡生活久了,難免人會飄飄然。

清竹甚至想,蕭景養成如今這幅性格脾氣似乎也不稀奇,除了平宣帝,他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他一出生就離權勢這麼近,謹小慎微就不會出現在他身上,禮賢下士是先生的教導,他骨子裡皇子的尊貴是以身俱來的。

而窩在荷香園的蕭景,已經有些魔怔了,天天同母妃祈禱,換過來換過來,到底要怎麼樣你才願意把我換過來啊!是,之前我做的是欠缺考慮,差點把自己坑死,不過現在危機已經渡過了,您老還要我困在這具身體裡多久啊!

要知道平時吃喝拉撒還就罷了,一開始蕭景甚至發現清竹的身體素質極好,腹部甚至還有薄薄的肌肉,以往他不大親近清竹,哪怕兩人睡一張床,他對清竹的身體還是陌生的,現在無事可乾,他左看右看,左捏右捏,覺得還真有料。

不過等第一次見到了女人那躲不過去的老朋友造訪,蕭景差點崩潰!他連月事帶都不會用,早上醒來看見一褲/襠血,他嚇的麵色都白了。

還是胭脂和豆蔻給他弄乾淨身體,綁上月/事帶,然後穿戴好了,讓他揣個暖爐窩在榻上休息,這幾天的夥食也添加了各樣湯湯水水等補品。

其實清竹這輩子家庭條件不錯,身體養的也很好,老朋友來的那幾天她的生理反應並不厲害,也就肚子隱隱墜痛,兩天一過也就沒什麼感覺了,蕭景哪裡經曆過這個,簡直讓他痛不欲生。

不能動,一動就覺得有熱熱的東西流下來,晚上睡覺肚子墜墜的,睡著都覺得有隱痛。丫頭給他更換月/事帶的時候,他都是一副想死的表情,那幾天,他簡直對女人身體產生了恐懼。

清竹知道後淡淡道“每個女人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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