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器應該分為兩個部分,除了那個用水泥做成了的凶器本身,還有一截繩子,一截能將凶器扔到死者頭上的另一半凶器,這才能算是完整的。”華生這麼說的時候,突然對著瑪琪女士開口問道:“瑪琪·克萊夫女士,你是開車來的嗎?”
“是的,怎麼了?”瑪琪·克萊夫此時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凶器分為兩個部分,相信昨天晚上,瑪琪·克萊夫女士一定是在樓下草叢裡找到了那截繩子,但另一半卻並沒有找到。”
“而你手上的傷口,或許是在實施計劃時弄傷的,又或者是在回收它時弄傷的哪?”
“一派胡言。”
“同樣的,要消毀凶器也是需要時間的,而顯然你的時間不太夠,那麼,我想人總是對某些事情抱有僥幸的心理,又或是一種對自己設計的案件的自信。”華生完全不被瑪琪的態度所影響,接著說道:“也許應該讓警察檢查一下你的車,說不定會有意外的發現。”
“當然,不排除你是想要等另一個凶器被找到以後再一同消毀,”華生補充道:“鑒於,在整個案件裡,雖然看上去你並不存在於中,但卻又少不了你,因為你是伊菲爾·希爾小姐的【我的朋友】,你貫穿了整個案件,可以說,你是設計這案件的計劃人,你才是那個殺人凶手。”
“你沒想到伊菲爾·希爾小姐會回來的這麼早,又會正巧在你殺人的時候回來,所以你隻能藏在陽台,等伊菲爾·希爾小姐小姐休息了,你在離開,因為時間緊迫,你並沒能把全部的凶器也就是證據收回來。”
“你不能確定警察會不會找到你,並調查你,要知道英國有大大小小的監控,如果不去偏遠的地方消毀凶器,那麼”
說到這,答案很明顯。
而雷斯垂德也很了解的指揮著手下準備去樓下去尋找瑪琪夫人的車了。
“鑰匙,夫人。”雷斯垂德這麼說道。
“哦,當然,找到繩子後,我想你就不需要去費腦子的解釋了,”華生提醒道:“因為那個水泥炸彈上有繩子的一截應該能和你車裡那另一半的繩子的接口對上,這樣就能證明它們本來是一個整體,那麼或許你應該解釋為什麼一個整體的凶器的一半會在你的車上吧,瑪琪女士。”
“還有,這裡雖然是老式公寓,但周圍的監控還是相對完善,或許你可以先想一想怎麼解釋,在昨天夜裡十點左右的時候,你的車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華生看著瑪琪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接著補充道:“另外就算凶器不在你的車上,我想憑著路上的監控,也應該能夠找到你、丟掉凶器的大概位置,這樣找到另一半凶器,隻是時間的問題。”
“哼,”這個時候,瑪琪·克萊夫笑了笑,“不用費勁了,那半截繩子的確在我車裡。”
“瑪琪,”伊菲爾·希爾已經無法忍受的捂住了嘴,眼中的淚也流了下來。
或許她是該傷心的吧,男友的死亡,現在好友的背叛,從一開始就都是謊言的背叛。
多麼的可笑,多麼的愚蠢,真是太可悲了。
“如這位華生醫生所說,我接近伊菲爾·希爾的最初,的確是想要複仇,可是當我在偶然一次的交談中,知道了其實害死我丈夫和她男朋友的人是另有其人的時候,或許我也想過放棄吧。”瑪琪·克萊夫說到這,衝伊菲爾·希爾笑了笑,是那種真誠的笑容,“我原本是想來複仇的,我帶著怨恨,我原本有幸福的家庭,我的丈夫我那麼的愛他,我們是那麼的幸福,原本我們已經準備要孩子了。”
“我是如此的憎恨著,可是,在和伊菲爾·希爾交談的過程中,我看著伊菲爾·希爾是如此的善良,雖然她也像我一樣,從痛苦的記憶中走不出來,可她寧可自己痛苦,她也不願意去選擇傷害彆人,即使在知道那個造成這一切的真正的罪魁禍首是誰的情況下。”
“後來,我已經選擇了原諒,我也選擇了放棄,後來,我是真的想和你成為朋友,伊菲爾·希爾,相信我,我是真的想和你成為朋友。”瑪琪·克萊夫對著伊菲爾·希爾如此說道。
“瑪琪,”此時的伊菲爾·希爾早已經淚流滿麵了,“你你為什麼要這樣,這太傻了,你正在毀了你自己。”
“可我一點都不後悔,殺了那個人渣,真的。”瑪琪·克萊夫笑了,她的眼中也帶有淚水。
“我原本是要放下了,可是,有一次我去酒吧,就是這麼巧,我遇到了那個家夥,那個惡心的家夥,”說到唐納德·格裡芬的時候,瑪琪·克萊夫的臉上,毫不掩飾的恨意和厭惡,“我一眼就認出了他,他正獨自在那裡喝酒,我就這麼過去了,或許,當時我是想知道,他是否有過後悔,是否會心懷內疚,是否會懺悔。”
“他沒有。”華生說道。
顯然,不用想就知道了答案,不然這一切也就不會發生了。
“是的,他除了抱怨同事對他的疏離,沒有一點後悔和歉意,沒有一點,兩條人命因為他的愚蠢,因為他愚蠢的一個小玩笑而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了,可他唯一想的就是自己被孤立了。”
“我永遠不會忘記他喝醉後不停在那裡為自己辯護的醜態,他根本就不配活下去,他不配。”憤怒在瑪琪·克萊夫的臉上毫不掩飾,“他該死,他才是該死的那一個。”
“你說你是真心和伊菲爾·希爾小姐成為朋友,可你還是利用了她不是嗎?”雷斯垂德探長沒忍住的質問道:“因為這個案子,把她也卷了進來,甚至讓她成了嫌疑人,差點成了你的替罪羊。”
“我想,瑪琪女士是希望讓伊菲爾·希爾小姐也能夠親眼看看,或者說就近看看,那個害死她們男友和丈夫的壞人的結局吧。”華生替瑪琪女士解釋道:“因為,有那麼多的機會,瑪琪女士卻偏偏選擇了伊菲爾·希爾小姐會出差的那一天動手。”
“隻要伊菲爾·希爾小姐坐飛機離開,即便被警察傳喚回來,也有了完美的不在場證明,這樣,即能讓伊菲爾·希爾小姐看到那家夥的結局,也不會傷害到伊菲爾·希爾小姐吧。”
“這”沒想到還有這一層意思的雷斯垂德頓感啞然。
“瑪琪,你太傻了,這不值得,一點都不值得。”聽了華生醫生的話,知道瑪琪並不是要讓自己頂罪,伊菲爾·希爾小姐眼中的淚流得更凶了。
“其實這樣挺好的,我失去了丈夫,失去了我的愛,對於我來說,就是失去了全世界,這樣挺好的,至少我算為他報仇了,就算要我死,也甘心了。”瑪琪·克萊夫對著伊菲爾·希爾笑著說道。
這是最終的結局,案子破了,凶手被抓了。
但華生表示,一點都不開心,相反,他的心情很沉默。
整個案件要是歸究的話,或許從一年前就已經種下了惡果,不或許更早,在那兩個已經死掉的人還在公司裡互相交惡的時候,誰能想到,最終會是以三條人命的消逝以及一個女人永遠的失去自由為結局。
即便如此,還有另外一個失去丈夫的女人,以即又一次受到傷害 ,在失去了男友,而這一次又要失去一個朋友的伊菲爾·希爾小姐,不知道這一次,她又要多久才能夠恢複。
整個案件,誰對誰錯哪?
不好說,或許在法律麵前,一切可以得到審判,做壞事就要得到懲罰,殺人終將為此付出代價。
但在人的感情上哪?
伊菲爾·希爾小姐沒錯,瑪琪·克萊夫沒錯,她的丈夫更是無辜,死者的夫人也沒錯。
那兩個已經死掉的人哪?
誰對誰錯好像已經毫無意義了,因已經有了結局,已經有了答案,哪怕這個答案和結局是所有人都不想要麵對的。
華生在打電話把結果告訴了院長以後,院長也唏噓不已,並準許了華生幾天的假期,但華生並不感到高興。
他此刻真的很想夏洛克,想問問他,如果是他遇到這種案子,會有什麼樣的想法,即便是知道以他的性格一定不會說出什麼討喜的話,但華生就是想問問。
說不定在和夏洛克的交談中,太不和自己心意的話,自己還能以此找理由揍他一頓,換換心情。
華生感覺太壓抑了,他還控製不住的在心裡胡思亂想著,他想要傾訴,這算是他第一次接觸並獨立破獲這樣類型的案件,他想要分享,想要訴說,他也太需要換換心情了。
為此,我們同情夏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