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夠了。
看著就這麼站在那裡視線死死盯著一個方向的夏洛克,雷斯垂德感到很欣慰。
“雷斯垂德,請你換個時間展現你的老媽子心態。”
好吧,這種改變和所有的好也隻是對華生一人罷了,對待彆人的時候,他還是那個討人厭的自大鬼。
不提外麵眾人是怎樣的緊張和擔心,而屋內的交談還正在繼續。
“想不到我們會這麼快就見麵吧,”格林·威爾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知道我為什麼會選擇讓你進來嗎”
華生沒有回答,隻是皺著眉頭,他在等,等格林·威爾說的越多,他所掌握的信息也就越多,這樣對他才更有利。
“我在網上有搜到你,還有你的愛人,那個夏洛克·福爾摩斯。”此刻的格林·威爾完全沒有了在彆人麵前展示的怯懦和與社會的格格不入,準確說,此刻的超顯自信,一種一切儘在把握之中氣勢毫不掩飾,“知道為什麼我會去在網上搜索你嗎?”
這家夥,可能和我們最初想的並不一樣。
華生在心裡默默想著,占有主導作用的可能不是喬治·克西亞。
那個已經成為植物人的家夥可能不是發現了一個有潛質的罪犯,而是激活了一個具有攻擊性的罪犯。
“因為你和那些蠢貨不一樣,當然,我想你的愛人,那位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可能更厲害。”格林·威爾還在侃侃而談,“你差一點就發現了我的偽裝。”
“差一點?”華生忍不住挑了挑眉。
他討厭差一點,現在他可能理解了夏洛克為什麼會如此在意自己總是差一點的馬虎和粗心了。
就向自己的導師說的,在與罪犯的鬥爭中,絕對不能放過哪怕一絲細微之處,因為有的時候,錯了就是錯了,但有的時候,所造成的後果,可能是我們無法承擔的。
所以說,現在我就是在承擔自己的差一點的後果嘍?
“每一次我的謊言都不會被人覺察到不對勁,”格林·威爾歪歪頭,像是一個真的天真的孩子般,“人們不會在意一個孩子的話,哪怕他已經十八歲了。”
華生沉默的看著他,表麵上看似乎是在聽他說的話,實際上,華生是在尋找機會,一個奪過槍並製服對方的機會。
因為他心裡已經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他不是為了逃避責任,為自己洗清罪責,他是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善了這件事情。
他可能根本就不想要活著,隻是他是單獨自己不想活了,還是想要帶走幾個,就不知道了。
這麼想著的華生眼尾掃了那個小女孩一眼。
“哦,抱歉,我看上去可能也就十五歲,真討厭,都怪那個喬治·克西亞的手藝實在太差了,讓我根本沒有味口,自然我自己也不可能是什麼美食專家了。”
“你是主導者,你控製著喬治·克西來專門誘拐那些無辜的孩子,然後傷害他們。”華生開口了,他選擇直接把自己觀察的結果說了出來,他想要震懾對方,使對方產生慌亂。
“誰是無辜的?”格林·威爾笑了,“是她,是你,還是我?”
隨著他的話,手中的槍也在不停的轉換位置。
而華生的心裡卻更加不安了。
他沒有慌亂,不是因為他心理素質好,而是因為他心裡有恨,他恨他的父母,恨喬治·克西亞,他更恨他的妹妹。
“那個喬治·克西亞簡直就是個蠢貨,”格林·威爾像是總算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聽他說話的人,他沒有在意華生的反應,而是繼續說著自己想說的話,“我隻不過是稍稍表現的對他的行為產生了興趣,他就迫不及待的以為找到了同類,向我介紹,甚至向我展示。”
說到這,格林·威爾有了短暫的停頓。
華生知道,這對於格林·威爾來說,正是他人生的轉折點。
“我看著他做的那些事,我感到害怕,感到惡心,”格林·威爾說到這,臉上的表情承現出一種非常難解的複雜,卻突然恢複到了麵無表情,接著嘴角露出一笑容。
而這個笑容讓華生的心裡發寒,他好像已經看見了一個成熟的連環殺手的雛形。
“我害怕,我感到惡心,我覺得臟,”格林·威爾說著說著,卻猛得話鋒一轉,“那是騙人的,我想看,我非常想看,我特彆喜歡看,到處都是紅色,還有他們掙紮的聲音,簡直是太悅耳了,感覺我就是生命的主宰者。”
“我以為我是被逼的,我以為我隻是為了迎合他,可是後來我發現,我是有天賦的,我有比喬治·克西亞更好的天賦和手段,他真的是一個十足的蠢貨,他的行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在毀滅藝術。”
“你把殺·人當做藝術?”華生不敢置信的問道。
“難道不是嗎?”格林·威爾一臉詫異,“這和殺豬,殺狗有什麼區彆?”
華生感到惡心,而同時他也注意到那個女孩的眼中滿是驚恐,她快要崩潰了。
“哦,當然,這還是有不同的,”格林·威爾樂嗬嗬的說道:“我是在行使藝術,這是不同的。”
“看著他們的血流出來的樣子”
“看著他們無處躲藏,一臉絕望的樣子”
“還有他們冰冷冷的恐怖表情,難道不是藝術品嗎”
“隻是這種藝術品太過容易壞了,而且還不能拿出來和彆人一起欣賞。”
“知道嗎,華生醫生,我知道我的這種行為是不對的,我也不想,我也害怕,可是我控製不住我自己,”說著說著,格林·威爾臉上露出恐慌和害怕的神情。
若不是先前的表情,恐怕華生會相信他了。
隻是此刻的他,唯有麵無表情的看著對方。
“在喬治·克西亞成為植物人以後,我實在是太無聊了,於是我開始思考人生,”格林·威爾說的很認真,“是不是很詫異,我竟然會思考這些?”
“那你都在想什麼?”華生順著對方的話問道。
“我在想我和彆人有什麼不同?”格林·威爾像就是在等華生的反問,他回答的很快,“為什麼彆人對屍·體那麼的害怕,而我卻覺得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我在想,為什麼我和彆人如此的不同,我有時會在想,我是天生就這樣的嗎”格林·威爾說到這,突然低頭把視線移到了那個小女孩的身上,“哦,我可愛的小妹妹,我一直在尋找答案,一直在尋找答案。”
“為此,我不惜獨自去做些不好的事情,”說到這,格林·威爾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顯然他所謂的不好的事情華生想想心裡就有點反胃。
“但我一直沒有找到答案,這麼說起來,其實我要感謝你,華生醫生,”格林·威爾把視線轉向華生,“因為你使我找到了我親愛的家人,也找到了我的答案。”
“”華生的內心此刻很複雜。
他真不知道對於格林·威爾的話,他應該做什麼樣的表情了。
如果他沒有順從心的踏出中餐廳,沒有給雷斯垂德打電話,隻是認為是單純的孩子們之間的打鬨
不,華生在心裡給自己了一個否定的答案。
那是錯誤的,如果回到過去,我還會這麼做的。
華生如此在心裡告訴自己。
因為如果自己選擇了另一個答案,那就意味著格林·威爾的真麵目還不會被人發現,他將繼續去傷害彆人。
而以他此刻的心術,早晚他會去尋找他的源頭,他的父母,也自然會發現他有個妹妹。
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且那個時候,隻怕結局會更遭。
“你不用感謝我,無論多少次,我都不會裝作看不見,”華生收回心神,認真的說道:“而這一次,我也不會讓你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