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邊界,何人造次!”
沒說上幾句,西湖中便有金光衝天,落在地上,化為披堅執銳的甲士。
為首一人,穿金甲,戴金盔,拿著兩把銀錘,嘴角有須,腦袋類似於鯰魚。
鯰魚大將身後,站著王旭見過的巡海夜叉,另有甲兵千人,旗幟招展,軍陣森嚴,一看便有肅殺之意傳來。
“鯰魚將軍!”
明珠樓內,七公主在侍女的護持下,小跑著迎了出來。
看到七公主無恙,鯰魚大將鬆了口氣,開口道:“公主殿下,你沒事吧?”
七公主微微搖頭,那個假扮成袁如是的妖魔,顧忌她的身份,並沒有為難她,此次算是有驚無險。
不過,七公主還是心有餘悸,這要不是在西湖邊上,妖魔顧忌龍宮追殺,恐怕今天她難逃一劫。
想到那個假扮成袁如是,連自己都騙過的妖魔,七公主又想到了危急關頭,用黃金屋將出口堵住,留下自己當誘餌,一人逃之夭夭的王旭。
如果說對假扮袁如是的妖魔,七公主是三分恨意,對王旭起碼是七分。
明明她都要逃出去了,誰曾想到,先逃出去的王旭,居然會回頭將出口堵住,留下她分散妖魔的注意力。
狠啊,真狠,難怪自己母親說,秀才殺人不用刀,這招棄車保帥玩的真好。
要不是妖魔的目標不是她,心有忌憚,沒敢對她下手,此時的自己已經香消玉損了吧?
“姓王的,你是不是男人,不但丟下我跑了,還將出口堵住,真不愧是名聲在外的大才子,心腸比蛇蠍還毒,這件事咱們不算完。”
危機一去,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七公主惡狠狠的看著王旭,恨不得將他的耳朵咬掉。
王旭自知理虧,麵對七公主的質問不發一言。
他承認,他辦的不講究,可他也沒辦法呀,假扮成袁如是的妖魔,根本不是他能對抗的,那是逞英雄的時候嗎?
死道友不死貧道,他又不是中,舍己為人的偉光正,哪可能留下來等死。
至於堵住出口,留七公主在裡麵當誘餌,這個他不想辯解,也無從辯解,因為那是當時環境下,他能想到的,唯一能阻擋妖魔的辦法了。
那種情況下,七公主哪怕隻能拖延一兩秒,也能給王旭爭取一兩秒的逃生時間,有時候生死隻在一念間,不可不察。
要說有錯,站在他的角度上,今天的宴會他就不想來,是被人硬逼著來了。
他招誰惹誰了,七公主一臉憤恨,仿佛都是他的錯,怎麼不想想要是沒有她從中作梗,王旭現在還在龍宮內,悠哉悠哉的讀書呢,哪會有這些狗屁事。
自作孽,不可活。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根本就是七公主自己在作死,這個鍋王旭不敢說甩掉,卻也不能全背了。
現在可好,都成自己的錯了,王旭真想問一句,大難臨頭各自飛,何錯之有。
站在不同的角度上,一件事,有不同的理解。
他的性格,也不可能讓他在那個關頭下,舍身抵擋妖魔,讓七公主先走。
他沒有那麼偉大,也沒有那麼無私,更不是救世主,救不了作死的人。
不過,這些話七公主是不會聽的,估計西湖龍宮也不會聽,事情到了這一步,覆水難收,西湖龍宮他是回不去了,非要回去,弄不好會被查明真相,震怒的西湖龍君一掌劈死。
“人算不如天算,在我的計劃中,事情不該是這樣的。今日之事,隻能說是造化弄人,七公主,這裡麵的是是非非,我不想解釋,你也不會想聽,罷了,既然緣儘於此,那就後會無期吧。”
王旭知道西湖龍宮是回不去了,為避免被人秋後算賬,趕緊對法海說道:“小和尚,我們走吧,這裡不歡迎我們了。”
“不如歸去?”法海反問一句。
“不如歸去...”王旭輕輕點頭,目光中滿是無奈。
他沒法不無奈,明天就是七夕詩會,眼看謀劃就要成了,弄出這一遭來,誰能比他更鬱悶。
人生就是這樣起起落落,天命如此,徒呼奈何,走吧,早走早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