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少爺!”
今年王旭十七歲了,曾經隻是四十多歲的劉全,也變成了兩鬢染霜的老人。
坐在馬車上,看著小跑過來的劉全,王旭一陣唏噓,時間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溜走,一轉眼劉全都快六十歲了。
“劉叔,你怎麼過來了?”
王旭與家裡一直有書信聯絡,這種聯絡一般用信鴿與快船,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事,能讓家裡把劉全派出來。
劉全可不是一般人,而是服侍王家上下幾十年,見證王家崛起的老人。
現在的王家,已經是金山府新貴,需要大管家親自出麵的事是越來越少了,劉全也到了顧養天年的年紀。
“少爺,我不能不來,我不來夫人跟老爺不放心。”
劉全一邊說著,一邊上下打量著王旭,美滋滋的說道:“少爺真是長大了,是個大人了。”
王旭是劉全看著長大的,此時再看,王旭看劉全覺得管家老了,劉全看王旭卻覺得少爺大了。
王旭笑嗬嗬的應是,問了下家裡的情況。
家裡一切都好,自從察覺到王旭的潛力之後,萬家也沒了動作,生意一如既往的興隆。
說了幾句,劉全話音一轉,又道:“少爺也是大了,老爺跟夫人商量著,也是時候給少爺尋一門親事了。”
“親事?”王旭楞了一下,不好的感覺越來越濃。
劉全仿若未覺,自顧自的說道:“前段日子,金山府的通判羅大人,來府上做客,問起了少爺的婚事,打算給少爺做媒。”
“給我做媒!”
王旭沒有結婚的心思,聽到有人做媒,趕忙開口問道:“母親怎麼說的?”
劉全回答道:“夫人起初有些猶豫,結果羅通判說了,他要牽線的這戶人家,是詩書持家的官宦人家,姑娘的父親是主政江南的四品大員,而且是當今聖上的心腹,日後少不了要回到京城做官,未來也能成為少爺的臂助。”
說到這裡,劉全語氣微頓,又道:“夫人聽了有些心動,於是托羅通判為媒人,接觸了一下那家人。兩家書信往來了一段時間,老爺夫人也覺得不錯,是個門當戶對的。隻是少爺要趕考,不好分心,這件事就暫時沒有告訴你,等少爺考完才讓老奴過來。”
“主政江南的四品大員,當今聖上的心腹!”
王旭起初還沒在意,因為江南之地的四品大員不少,比如杭州府,蘇州府這種人間天堂之地的知府,就是高配的四品官職。
但是要說皇上的心腹,這個就比較少了,整個江南之地,嚴格來說能被稱為皇上心腹的,公認的是督漕運使張明懷。
金山府的羅通判,雖然隻是六品通判,算不上高官,卻也不至於信口開河。
莫非,他要牽線做媒的人家,就是督漕運使張家?
想到這個可能,王旭咽了口吐沫,問道:“羅通判要牽線搭橋的人家,可是督漕運使張家?”
“咦,少爺怎麼知道的?”
劉全一臉驚異,驚訝道:“這事隻有老爺跟夫人,羅通判,與張家人知道,少爺從哪聽說的?”
“果然如此!”
聽到這裡,王旭怎麼會不知道,所謂的羅通判偶然上門,八成是張家安排好的。
張小妹離家出走,去杭州府找他,鬨到的是沸沸揚揚,讓張家人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後來,王旭雖然將張小妹帶了回來,又以詩文幫張小妹澄清,可終究是有些影響。
張家這種權貴家族,將麵子看的比命都重要,要想消除這件事的影響,最好辦法莫過於兩家結成秦晉之好。
難怪張許見到他,不但沒有惡語相向,反而將他當成自家人一樣。
恐怕當時的張許,已經知道家裡的安排,將王旭看成了未來妹夫吧。
除了這個解釋,彆的說法根本說不通。
當時王旭還在納悶,要是自己的妹妹跟野男人跑了,不管有理沒理,先將那個野男人的腿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