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究事物道理,致使知性通達至極。
格,至也。
物,猶事也。
窮推至事物之理,欲其極處無不到也......格物致知。
法海有自己的路要走,王旭能幫的不多,同樣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三字經已經放出去了,對外的影響很大,士林中人爭相傳閱,一時間江南紙貴。
王旭趁此機會,當然要奮勇直追,他已經開始整理朱程理學,為學派的建立埋下伏筆。
朱程理學,在現代中被批的一無是處,其中最大原因,在於朱熹提到的存天理,滅人欲思想。
實際上朱熹很冤,存天理滅人欲思想,本意不是假清高,餓死不食嗟來之食,或者餓死事小,失節事大。
朱熹認為,人的基本需求與欲望,即人們通常所理解的人欲,私欲,既是一種天理,需要在保存這種天理的同時,學會壓製自己的欲望,對欲望的滿足要有一個度,不可窮儘奢華。
當然了,思想沒錯,錯的是人如果能壓製自己的欲望,那他就不是人了。
朱熹提到了這個學說,可惜連他自己都做不到,又能指望誰去做到呢。
再往下來,朱熹還認為,理是宇宙萬物的起源,天下萬物必有其理,而通過追求事物的本質,也就是俗稱的格物,才能達到認清真理的目的,也就是致知。
這個認知是好的,隻是朱熹沒有走向追求本質的道路,而是腦袋一抽,跟三從四德乾上了。
導致朱熹中後期,成了大男子主義的旗幟性人物,滿朝文武誰家要是死了男人,他都會給人家寫信勸說家中女眷不要改嫁,並美名曰:以人倫風教為重。
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三從四德為賢妻標準,女子不可拋頭露麵,雖然不都是他主張的,卻也都是他所提倡的。
所以,朱熹的貢獻不小,為儒家的正統性,皇朝的君權天授奠定了根基,也被後代的新時代所不容。
王旭有朱熹的前車之鑒,當然不會死盯著女人的小腳,他隻是采納了理學家一些好的理論,並融合陽明心學的一些觀點,在格物致知的之後,又添加上了知行合一。
朱程理學的格物致知,有很多思想自己都無法執行,這樣的思想全都是假大空的雞湯,拿過來有什麼用。
添加上知行合一,光說雞湯就沒用了,你說出來的話,你得自己能實踐才行。
格物致知追求事物本質,再用知行合一來實踐,有行有思,便是王旭所提倡的新學。
新學,新舊的新,表示這是新學說。
古代文學著作中,比如四書五經,講述了很多大道理,卻沒用告訴人該怎麼做。
就拿論語來說,孔子每日三省吾身,講的是孔聖如何,而不是你。
王旭的新學中,不談孔孟,儒家的經典已經有了,隻談你該怎麼去做,並製造這個標準。
什麼標準,王旭參考了北宋大儒張橫渠的名言:“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此為儒家四誌。”
而在儒家四誌的基礎上,王旭又寫道:“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此為儒家雙核心。”
核心有了,誌向有了,便開始圍繞這個總結,充填朱程理學與陽明心學的觀點,並將其轉化為王氏新學的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