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豐年,這是個好兆頭啊!”
江南大營外,大雪飄飄,一位紫袍老者負手而立。
如果有儒家子弟在這,一眼就能認出這位老者,正是孟家的當代家主,人稱儒林雙壁之一的孟憲林。
而在孟憲林身後,還站著四位老者,一個個頭戴冕冠,氣勢不俗。
這些人,各個都是七十二賢世家中,各個家族的家主。
平心而論,他們才是儒家的真正決策層,一言一行代表孔廟,江南之地所謂的世家大族,在這些聖賢世家麵前,不過是末學後輩罷了。
“南蠻之地與交州接壤,白蓮教起義之後占據交、荊二州,曠日持久,蠻族見到機會,有些不甘寂寞了。如今,白蓮教已是檣櫓之末,該跳出來的,也都跳出來了,再拖下去也沒什麼好處,是時候解決他們了。”
孟憲林負手而立,看著外界飄揚的大雪,目露悲天憐人之色。
“孟老為國為民,真乃百姓之福,吾等敬佩久已。”
四位聖賢世家的家主,紛紛抱拳行禮,好似深受觸動一樣。
“噗...”
下一秒,一心為公的畫麵,被一聲譏笑破壞了。
孟憲林眉頭微皺,反問道:“王先生,你笑什麼?”
“我想到一個很好玩的笑話,一時間沒有忍住。”王旭身穿儒士服,強忍著笑意回答道。
這裡是江南大營,朝廷對陣白蓮教的橋頭堡,二百萬兵馬所在的大營。
南蠻異動,牽動著朝廷的心,為了避免南蠻北上,僵持了六年之久的白蓮教之亂,終於到了一戰而下之時。
王旭不請自來,便是為了最終一戰。
算算時間,他到這已經有兩天了,儒家統帥江南大營的主將,他已經見了七七八八。
可是見得越多,他越發現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不管是號稱儒林雙壁的孟憲林,還是這些賢者世家的家主,以他的目光來看不過中人之姿。
也對,儒家已經有很多年,沒有新的聖賢誕生了,可想而知是一代不如一代。
就拿這位所謂的儒林雙壁來說,不計算孟聖留下的聖人文寶,不見得比那日見到的赤麵法王強多少。
見的越多,王旭越能察覺到,儒家內部的墮落與腐敗。
這些腐儒,除了聖人世家的名頭外,已經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本事了。
表麵上為國為民,實際上滿肚子的男盜女娼,王旭觀之,不過一群守舊的老狗。
文廟被這群人掌控,難怪山河日下,這些年來對他這樣的後起之秀仿若未聞。
他們已經跟不上時代,隻是一群抱著先祖榮譽,古板,傳統,不求變通的可憐蟲。
王旭很想知道,文廟中的決策層們,大多數人跟他們一樣,還是眼前的這些人隻是少數。
反正,王旭沒從這些人身上,看到有值得尊敬的地方,要是他們真的一心為民,不惜力量剿滅白蓮教,以儒家的底蘊白蓮教早就玩完了。
他們沒有那麼做,美名曰聖人文寶可不輕動。
這些謊話隻有傻子才信,說白來還是舍不得動用聖人文寶,因為文聖早已帶著七十二賢消失億萬載,留下的文道至寶越來越少,各個都是鎮壓底蘊的存在。
在這些聖人世家的後裔們,根本舍不得動用珍貴的文寶,去換普通百姓的死活。
百姓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地裡的韭菜,一茬割完還有下一茬。
甚至王旭懷疑,交州與荊州之亂,也是他們樂見其成的,因為亂的越深,死的人越多,空置下來的土地就越多。
兩州居民十室九空,便可以從其他州遷民於此,土地兼並的壓力便大大緩解了。
所以,聽到孟憲林的無病呻吟,王旭才以譏笑作答,做婊子還想立牌坊,天下的好事真是讓這些人享儘了。
“你是來幫忙的,沒有任何人邀請你,你自己來的,我們沒有驅趕你,你應該覺得榮幸。”
麵對不請自來的王旭,眾位大儒並沒有顯得太高興,反而將王旭看成了不受約束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