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艾登很早就起來了,或者說他昨晚根本沒睡。
強烈的饑餓感,也許之前的艾登可以承受,但是新生的艾登卻不行,因為他是超級科技世界下的玩家,過著富足奢華的生活,並不是那個從貧民窟中長大的野孩子。
對以前的艾登來說,忍受饑餓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是對真正的艾登而言,這份罪根本不是人受的。
外麵天蒙蒙亮,艾登穿著僅有的一件夾克,哆哆嗦嗦的出了門,他要去神殿領取救濟糧了。
昨夜下了一場小雪,再加上還沒天亮,街道上冷的讓人發抖。
艾登搓著手,身上的這件夾克,已經是他唯一可以禦寒的東西。
至於棉衣,那不是生活在平民窟中的孤兒可以想象的,就算他真的有,也不敢堂而皇之的穿在身上,他敢保證今天敢穿一件可以禦寒的棉衣,晚上沒準就會死在自己的房間內。
殺死他的不會是殺手,隻會是同樣沒有棉衣可穿,也許可以,也許不能渡過這個冬天的流浪漢。
流浪漢,是艾登記憶中最可怕的存在。
他們是瘋子,是無家可歸的可憐人,是失業的傭兵,是破產的小商販,也可能是隱姓埋名的暴徒。
艾登最不喜歡和他們打交道了,他們的底線往往比邪神信徒還低,表麵上裝作孤苦伶仃,內心可能比貴族還要陰暗。
他這種半大不大的孩子,是流浪漢最喜歡的攻擊目標。
幸好,他是從小在貧民窟中長大的,很熟悉這些人的套路,再加上身無長物,除非逼不得已也不會有人對他下手。
“艾登,你今天的氣色看起來很差,你不會是生病了吧?”
正向智慧神殿走著,半路上,艾登看到了兩個跟他差不多大,同樣向智慧神殿而去的雙胞胎兄弟。
傑克兄弟,這是雙胞胎的名字。
他們是艾登在貧民窟中的鄰居,隻是跟他不同,傑克兄弟並不是孤兒,他們有個酒鬼老爹,外加一個做暗娼的母親。
隻是這樣的家庭,顯然養不活兩個半大小子,所以自從智慧神殿開始在平民窟中發放救濟糧之後,他們就和艾登一樣成為了這裡的常客。
“我...”
艾登剛要開口答複,玩家麵板上就顯示了一行紅字:“請不要輕易透露你的玩家身份,尤其是當你無法確定對方是玩家還是土著的時候,保護好自己的真實身份,是遊戲對你的唯一忠告。”
看到這行紅字,艾登臉色微變。
紅色的係統提示很少見,艾登玩了這麼多年的虛擬現實遊戲,很清楚隻有重大的風險項目,才會有紅色字體出現。
顯然,泄露自己的玩家身份,是重大風險項目之一。
雖然艾登不知道,這樣做會有什麼風險,可多年的遊戲生涯讓他明白,這種事最好不要去嘗試。
“有點感冒,不太舒服。”艾登不知道傑克兄弟是不是玩家,他隻能努力回憶了一下與兩兄弟的關係,給出了一個模糊兩可的答案。
“感冒?這可不是小問題,你最好祈禱自己能安然無恙,不然每年冬天從貧民窟中抬出去的屍體,有六七成都是因為患病在身,病情惡化而死的,你要是死了我們會傷心的。”
傑克兄弟的語氣中滿是調侃,結合著他們眼神中的陰霾,艾登知道二人絕不是在關心他。
事實也是如此,猶如老鼠一樣,生活在貧民窟底層的人,他們是不相信友情、愛情、親情這些東西的。
那是富人的奢望,填飽肚子才有的煩惱。
貧民窟中的老鼠們,隻關心今天有沒有吃的,明天又可以吃什麼。
後天他們都不會去想,畢竟今天太艱難了,也許明天會更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