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姐姐,多有打擾,小生崔鴻漸,是剛剛去府城趕考回來的秀才,借貴地避避雨。”
崔鴻漸從瞎子身邊走過,很快找上了幾位正主。
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這個叫五竹園的地方,不可能是錦衣衛的地盤。
在聯想到五竹園這個五字,崔鴻漸很快辨認出,眼前這五位風姿卓越的姐姐們,才是這五竹園的主人。
“秀才,你是去府城趕考的啊,這次考的怎麼樣呀?”四妹白竹,是五姐妹中最活潑的,搶先與崔鴻漸說笑道。
崔鴻漸笑容滿臉,強裝出謙虛的樣子,回答道:“童子試第四名,當時發揮失利,才與貢生失之交臂,慚愧,慚愧...”
嘴上說著慚愧,崔鴻漸臉上卻笑不攏嘴,明顯童子試第四的成績很讓他滿意。
這也是應該的,童子試前三者被稱為貢生,有朝廷發下來的米糧錢財以供度日,如果屢次考舉人不中,年老後也能做個替補官,或者留在縣城書院中教學。
第四名雖然與貢生失之交臂,在秀才體係中也是拔尖的。
同樣出遊,隻要身邊沒有貢生,崔鴻漸這個第四就是眾人間的明月,而且有這個第四的名頭在,下次複考評為貢生的幾率就大大增加了,考舉人也多了幾分把握。
“姐姐,什麼是貢生啊?”
“我也不知道,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崔鴻漸瞎子點燈白費蠟了,五姐妹根本不知道什麼是貢生。
聽著姐妹兩個的一問一答,崔鴻漸笑容僵硬在了臉上,心想裝逼怎麼就這麼難呢。
“你叫崔鴻漸?”
有些冷場之際,一直沒開口的王旭說話了:“你住在哪啊?”
“回大人,小生家住十裡亭!”
王旭身穿紫紅色飛魚服,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很有派頭,一看就知道是在場錦衣衛的首領,崔鴻漸根本不敢隱瞞。
“十裡亭!”
王旭目光微眯,低語道:“十裡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形單望相護,隻羨鴛鴦不羨仙!”
崔鴻漸一聽這首詩,立刻鼓掌道:“大人出口成章,真是吟的一手好詩啊!”
“嗯?”王旭眼睛一瞪,淫的一手好濕,這個書生不想活了,居然敢消遣他。
“大人,您怎麼了?”崔鴻漸一臉迷茫,不知道王旭為什麼動怒。
看到崔鴻漸的臉色,王旭反應過來這是古代,吟詩還沒有特彆意思,擺手道:“行了,沒你的事了!”
“哦。”崔鴻漸臉上恭敬,心裡麵卻在嘀咕:“這位錦衣衛的大官,看上去喜怒無常啊,難怪算命瞎子說這裡是是非之地,看來我還是離他遠點吧。”
向後退了幾步,崔鴻漸看了眼盤坐在地的錦衣衛,小跑著湊到了五姐妹身邊。
一看書生如避蛇蠍一樣避開錦衣衛,反而向她們身邊來了,白竹笑的合不攏嘴,嬌聲道:“書生,我看你衣服都濕了,樓上有乾淨衣服,要不你先去換一身吧。”
“這...”
崔鴻漸隻是普通人,沒有內力護體,渾身上下濕漉漉都快凍死了。
摸著身上發涼的衣服,要說沒有心動是假的,可是想到自己的錢袋,他隻能咬牙拒絕:“小生囊中羞澀,在此避雨就很不好意思了,實在不敢過多打擾。”
“我們姐妹,最喜歡你這樣的讀書人了,來嘛。”白竹拉著崔鴻漸的手,不容他拒絕的向著樓上拉去。
崔鴻漸半推半就,很快隨著白竹姐妹五人上了二樓,看的王旭微微搖頭。
“大人,您不救他?”聽著耳邊的腳步聲,瞎子忍不住湊了上來。
王旭掃了瞎子一眼,奇怪道:“你不是瞎子嗎,怎麼什麼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