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開玩笑的,墨家弟子數量稀少,大多在工部,少數加入軍隊的也在器造局,我怎麼可能是墨家弟子。”看到王旭楞了一下,許植豪邁的大笑著,仿佛說了個冷笑話。
王旭陪著笑了笑聲,隨後回想一下許植之前的神態,又不覺得他是在說笑。
有貓膩,王旭如此想著,卻沒打算深究下去。
世界上,有秘密的人太多了,區彆隻是有的人秘密很大,有的人秘密很小。
而太好奇的人,是當不了錦衣衛的,更無法在這個布滿秘密的世界活下去。
“說歸說,笑歸笑,蔣天辰這件事,還是要上給報朝廷的。畢竟,錦衣衛作為天子親軍,身上的擔子很重,鎮撫使也不是阿貓阿狗,不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上麵怪罪下來我們可擔當不起。”
說話的是福州知州吳庸,他是個六十多歲的老者,如果不能再進一步,進入朝堂封侯拜相,用不了幾年就該致仕了。
福州在天下36州中排名不上不下,既不是繁華的州府,也不是最貧瘠的地域。
雖然不甘心,吳庸卻非常清楚,他這輩子沒有彆的機遇,恐怕就會在知州的位置上退下來。
百年之後,朝廷不看功勞看苦勞,還能給他再升半級,入墓的時候穿上正三品的朝服。
所以在處理政務上,吳庸以保守著稱,一概的觀念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就算不能上進也不能被人拉下馬。
眼下,福州鎮撫使蔣天辰一事,雖然是錦衣衛內部的事,可出了差錯,他這個知州依然要受牽連。
“僵屍已經被斬殺,剩下的事,就是你們錦衣衛與朝堂的事了,我一介武夫不便參與。如果加害蔣鎮撫的是妖魔,你們再來蕩嶺山找我,到時候大軍出動,殺他個片甲不留!”大寧朝軍政分離,許植身為蕩嶺候的手下大將,也知道該避嫌的時候避嫌。
很快,許植帶著兵馬離開了,浩浩蕩蕩的趕赴蕩嶺山軍營。
許植與軍隊一走,現場的氣氛頓時輕鬆起來,吳庸掃了眼王旭與另外兩名千戶,開口道:“僵屍是哪來的,蔣天辰鎮撫使是生是死,就由你們內部自己調查吧。事情的經過,我會以鴻雁傳書發回京城,王千戶,僵屍的身份是你揭穿,它又是你所殺,這些我都會上報的。”
吳庸說到這裡,假裝看了眼天色,揮手道:“本官事務繁忙,就不多打擾了,回府!”
鑼鼓開路,衙役隨行,吳庸坐上八抬大轎走了。
等到各方人馬一撤,王旭與兩位千戶對視一眼,心有靈犀的向議事廳走去。
到了衛所的議事廳,王旭作為當事人坐上主位,兩名千戶則陪同旁坐,問道:“王千戶,僵屍的身份是你揭發的,可能說說當時的詳情?”
開口的千戶叫馮鐘,是兩位坐鎮州城的千戶之一,專門負責福州衛所的錦衣衛訓練營。
“昨天晚上我才到福州城,例行公事,前往鎮撫府麵見蔣大人。蔣大人見我時以屏風相隔,有呼吸,無心跳,當時就引起了我的注意。隨後,我借口探查大人病情,繞過屏風來到了後廳,一眼就看出,坐在主位上的是個僵屍。”
王旭將事情經過講述一遍,隨後又話題一轉,疑惑道:“我在用霹靂彈擊殺僵屍之前,那僵屍曾說他就是蔣天辰,這個...”
兩名千戶麵麵相視,不等馮鐘再次開口,負責情報的錢千戶便說道:“不可能,蔣大人一定是被僵屍給殺了,那個僵屍,萬萬不會是蔣大人所變。”
“是極,是極,蔣大人隻能為國捐軀,決不能變成僵屍再回來,否則我們錦衣衛臉上無光啊!”馮鐘說道這裡,給了王旭一個暗含深意的眼神。
王旭深思不語,福州錦衣衛鎮撫使居然是僵屍,這事說出去可不好聽。
而且,蔣天辰不是今日才變成僵屍的,早在半年前他臥病在床時,恐怕就被僵屍給咬了。
這半年來,他肯定一直都在想儘辦法對抗屍毒,所以才對外宣稱病入膏肓。
一旦讓京城衛所知道,蔣天辰是在半年前出事的,福州衛所最少也是失察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