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是這樣嗎,不,沒有這麼簡單。
如果可以被輕易破解,水刑就不會是錦衣衛的酷刑,貼麵刑,也成不了水刑刑罰之首。
一張,兩張,三張...
黃紙貼的越來越多,層層相疊,想要咬破的可能性便越低。
當第五層貼上去,章德明死命掙紮,也無法將黃紙咬破時,恐懼便降臨了。
水流澆在臉上,會讓人產生一種溺水的感覺,迫使你大口去呼吸。
貼麵刑法的魅力就在這裡,你越是大口呼吸,你缺氧的速度就越快。
同時,一張紙一張紙的疊加上去,疊的越多,呼吸越困難,你能感覺到死亡在步步緊逼。
“唰!”
貼到第十張的時候,廖強一把揭開黃紙,黃紙下的章德明大口的呼吸著,就像被丟上岸的死魚一樣。
好一會之後,等他緩過點神來了,廖強將黃紙摔在他的胸口,大喝道:“說,你把銀兩藏到哪裡去了?”
“我,我什麼也不知道啊,冤枉,我是冤枉的啊!”章德明死魚一樣的喘息著,絕不承認自己偷了銀子。
廖強一看,不怒反笑,笑道:“好,是個硬漢子,這次咱們玩二十張!”
貼紙,澆水,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貼到十張的時候,章德明雙手緊握,指甲深深的刺進了肉裡。
貼到十五張的時候,章德明大小便失禁,渾身開始了發抖。
二十張的時候,他已經出氣多,進氣少,連嗚嗚聲都弱了下來。
唰!!
黃紙再次揭開,章德明大口喘息兩下,眼睛一翻暈厥了過去。
可是在這種環境,暈厥可無法逃避刑罰,廖強隻是澆了一瓢水,又在他身上輕按幾下,章德明就咳嗽著醒了過來。
“硬漢,我這還有三十張難度的,要不要試試?”廖強湊上去,在章德明耳邊小聲說道。
章德明臉色紫青,雙眼外翻,如果五張紙是新手入門,十張紙是困難模式,二十張紙就是地獄難度。
它添加的不是紙,而是絕望,那種越呼吸越困難,仿佛掉進水裡的窒息感,能摧毀一個人的意誌力。
看到章德明不說話,廖強搖了搖頭,又去拿放在一旁的黃紙。
這下,章德明完全清醒了,他死命的搖著頭,哭喊道:“銀子是我拿的,我說,我什麼都說。”
“噗!”王旭啞然失笑,他還以為章德明能一路硬到底,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不過這樣也好,大家乾乾脆脆的,也省的浪費時間。
“銀子你是怎麼偷出來的?”廖強抓起章德明的頭發,麵目可憎的喝問道。
章德明已經被攻破心理防線,這次一問,頓時跟倒豆子一樣往外說:“我會馴獸,懂獸語,自從從一個好賭的衙役口中,知道錢莊裡的銀子,是放在貨架上用紅布蓋著,而不是放在箱子裡之後,我就起了歪念頭。
我將十隻老鼠養大,教他們怎麼用嘴叼銀子,叼一錠銀子就給一顆黃豆,不叼就挨打,久而久之就練成了。練成之後,我在錢莊附近租了房子,用獸語控製老鼠,讓他們打洞過去,將貨架上的銀子全部搬走。為了不留下線索,我還在行動之前,剃光了老鼠身上的毛,以免有毛發落在紅布上...”
隨著章德明的訴說,一個用老鼠盜取銀庫的奇人畫麵,慢慢浮現在眾人眼前。
這人真是個人才,會馴獸的人多了,懂獸語的也不少,能想到這麼玩的還真沒有幾個。
而且,他偷的還不是深宅大院,而是錢莊,一次性就偷十萬兩,也不怕把自己撐死。
王旭以己度人,如果他是這個章德明,肯定不會對錢莊下手。
有這個本事,去偷大戶人家多好,一次性偷了百八十兩,偷一次換一個地方,那些大戶人家絕對會認為是內鬼下的手,偷一輩子也找不到他身上。
這個人該死,該死的地方不在於他偷,而在於他貪,這下落到錦衣衛手裡,算是將命都貪進去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