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仇雖然不是宰相,卻也是內閣成員之一,兼任著兵部尚書一職不說,在東林黨中也是一位大佬。
什麼時候,五品的錦衣衛小官,也能來拜見他了。
錦衣衛雖然聽著恐怖,那是對低級官員來說的,到了三省六部這個級彆,誰也不是輕辱的。
對這個級彆的大佬來說,除非是撕破臉了,不然彆說是錦衣衛,就連皇帝都要給幾分薄麵。
“大哥,這個錦衣衛千戶王旭,我覺得您還是見見的好。”
聽到傅天仇的冷笑,傅老二欲言又止的站了出來。
“為什麼?”傅天仇收斂笑容,他的二弟雖然政途不顯,隻是秀才功名,卻也不是糊塗人,要不然就算有天大的招牌,也沒法將傅家打點的蒸蒸日上。
傅老二也不隱瞞,實話實說道:“這個叫王旭的千戶,聽說很有手段,目前福州鎮撫使的位置還空著,根據小道消息,他接任的可能性很大。大哥,我們雖然不怕他,可我傅家畢竟在福州,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這點麵子還是得給啊。”
貓有貓道,鼠有鼠道,這就是各有各的道。
福州城內發生了什麼,將要發生什麼,這些人往往是最先知道的。
“鎮撫使!”傅天仇臉上的表情鬆了鬆,鎮撫使是正四品,雖然比正三品的知州低了一級,卻是一州之地的錦衣衛最高長官。
如果隻是千戶,那就見不見兩可了,畢竟一州有八個千戶,相互製衡之下成不了大事。
鎮撫使則不同,這是錦衣衛的地方大員,傅天仇自問雖然不懼,卻也沒必要平白得罪這種人。
“讓他進來吧,我先去給老婦人請安,讓他去湖邊的茶亭等我。”
傅天仇擺擺手,鎮撫使能入他的眼,卻不值得他親迎,要不是家族就在福州,他還真是不想見。
“是,家主。”下人聽到此話躬身而退,該怎麼辦已經懂了。
傅府外...
王旭一身常服,坐在高頭大馬上,並不知道自己在傅天仇眼中,隻是可見可不見的小角色。
說實話,他來見傅天仇,主要是想看看這個人。
穿越了這麼多世界,王旭早不是電影裡說什麼,自己就認為是什麼的萌新了。
更何況,聊齋世界是由多部電影,乃至於原著故事融合的世界,與電影中還是有差彆的。
隻有見了傅天仇這個人,他才能肯定普渡慈航之事,是不是涉及到了更深層次的鬥爭,自己能不能從中取利。
“王千戶,請跟我來。”將腰牌還給王旭,下人帶著他往裡走。
王旭收好腰牌,走進傅府,打量著裡麵的格局。
奢華...
這是傅府給王旭的第一感覺,傅府之內雖然沒有紅樓夢中,三步一景,五步一亭的景色,卻也是閣樓林立,風景如畫。
就是剛進門的庭院中,也有人工開鑿的溪水,環繞著傅府流淌,很多地方不走木橋都過不去。
在自家院子裡引水成湖,繞水為溪,仿造皇家彆院建造府邸,這得花多少錢。
王旭不是五穀不分的書生,粗略的計算一下,光是溪水繞園這項花費就得數萬兩,再加上連綿不儘的閣樓,花苑,涼亭,怪石林立的假山,這樣一個傅府打造下來,沒有十幾萬兩恐怕想都不要想。
“好家夥,電影裡忠君愛國的傅天仇,原來這麼有錢啊!”
王旭看的暗暗咂舌,傅府本身就這麼秀麗堂皇,整個傅家的產業又該有多少。
在民間,傅天仇可是有賢名的,在老百姓口中是個賢臣。
王旭現在真想將那些誇耀傅天仇的百姓帶進來,讓他們看看紅牆內的傅府,看看他們種一輩子地,也買不起的奇花異草,還有那造型奇特的奇石,
當然了,這也隻是想想而已,損人不利己的事王旭是不會乾的。
更何況,誇讚傅天仇的百姓,一輩子也不可能進到傅府中,能進來的不是高官就是世家大族,在這人眼中老百姓隻是傳播名望的工具罷了。
“看好了,我這招叫流雲十二式!”
穿過一個花園,兩個小橋,三處假山,王旭還沒有到地方,就聽到前麵傳來了吆喝聲。
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正在湖邊舞劍。
在她身邊,聚集著上百個穿金戴銀,世家公子打扮的男男女女,從這些人戴著的玉佩來看,一個個都是傅家的直係血脈與偏房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