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大火吞噬著一切,整個學校都化為了火海。
王旭扭頭看了一圈,發現周圍都是火光,好似真的沒法玩了。
“咳咳咳...”
火焰中傳來咳嗽聲,王旭抬頭看去,隻見一名拄著拐杖的老頭,正從火海中走出來。
這名老頭看上去有七八十歲,頭發花白,老態龍鐘,隻是麵貌隱隱有些熟悉。
“楊樹仁?”王旭語氣淡淡,看著從火焰中走出來的老者。
老者含笑點頭,轉身看著火焰下的學校,歎息道:“多美的地方啊,可惜了!”
“之前,這裡是不是進來了兩個年輕人?”見到正主,王旭依然表情淡淡,仿佛說的隻是不相乾的人。
老者收回目光,笑道:“想聽故事嗎?”
“不想...”王旭從不是好奇心旺盛的人,對彆人的秘密不感興趣。
“聽聽吧,我是秘境的境靈,不聽聽我的過去,你怎麼掌握我呢?”楊樹仁老態龍鐘,氣喘籲籲的坐在地上,開口道:“如你所見,我就是楊樹仁,也是學生會的一員。其實,我從來都不想加入學生會,他們的腦袋太瘋狂了,經常乾傻事。
可惜,在我們那個年代,大學生加入學生會是常態,你要是不進去喊幾句口號,你就會被大家孤立。你知道被人孤立的感覺嗎?那很讓人無奈,仿佛你就是個透明人,誰也不看你說話,睡也不看你一眼,這種脫離感能將人逼瘋。
我沒得選,既然不能傲然於世,那就要同流合汙,所以我加入了學生會。
隻是,我在同學會裡麵的存在感很低,他們都瞧不起我,因為我爹是憲兵隊的翻譯官,他們都叫我小漢奸。其實我也很奇怪,這些人高喊著人人平等的口號,為什麼卻不願對我多看一眼呢,要不是我還有點價值,他們早就把我轟出去了吧。
你知道我那時天天做什麼嗎?我給他們端茶倒水,買筆買墨,就連他們點的蠟燭都是我買的,好笑吧,他們都在花漢奸的錢,而且還花著我的錢,抨擊著我!
我想,我就是個賤骨頭,被人呼來喝去的習慣了。我非常努力的做著他們交給我的每一件事,我一直覺得隻要我做的足夠努力,他們就會慢慢接受我。
可惜,我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我越表現的卑躬屈膝,這些人就越看不起我,你養過狗嗎,我就是他們的一條狗,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所以,當有一天,我爹偷偷告訴我,鬼子打算對學生下手時,我猶豫了。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猶豫,或許我就想看一看,這些高高在上,站在道德製高點的人,在鬼子麵前是什麼樣的。
開會的那天,我什麼也沒說,沒有告訴任何人,鬼子要對學校下手的事。
而且,在他們晚上抄大字報的時候,我給我爹報信了,甚至為了不讓這些人跑掉,我就站在教室外麵看著他們。”
楊樹仁臉上帶著微笑,對王旭反問道:“你說,為什麼他們不肯正眼看我一眼,他們吃我的,喝我的,還對我非打即罵,為什麼他們能這麼做,難道就因為我爹是漢奸?我想不通,他們不是叫我小漢奸麼,我就當一次小漢奸,我要讓他們知道,我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他們養的一條狗!”
王旭麵無表情,他不是大法官,這裡也不是法庭,他不會做任何表態。
看到王旭毫無反應,楊樹仁再次看了眼火焰中的校園,搖頭道:“他們不把我當人看,我也不把他們當人看,這些人死不足惜,不過我喜歡這個學校,學校被燒了太可惜了。”
“說完了?”
王旭不在乎楊樹仁的選擇,也不在乎他的想法,直言道:“說完了就告訴我,那兩個人在哪。”
“那個傻小子,以為自己是英雄,要告訴大家真實情況。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英雄,所以他被淘汰了,我不會讓他繼承秘境。那個小姑娘,她倒是挺有意思的,可惜沒什麼耐性,第一次時間點的規則是尋找線索,她愣是躺在地上睡大覺,讓我也很為難啊!”
楊樹仁苦笑連連,歎息道:“我雖然是秘境的境靈,可我也要遵循秘境的基本規則,她撩杆子不乾了,我能怎麼辦。”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