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卡門就跟老貝利耗上了,這注定是一場持久戰。
先手是卡門的,第一天,他選擇了最省事的辦法,隨風潛入夜,偷物靜無聲。
可惜,老貝利也不是白給的,卡門剛剛從煙囪裡爬出來,腦門就被左輪頂住了,怎麼進來的,又怎麼爬出去了。
第二天,卡門換了個策略,他希望等老貝利離開之後,再找機會潛伏進來。
結果,沙子是沙子,骨頭是骨頭,老貝利就待在家裡,他哪也不去。
第三天,卡門找了個演員,偽裝遊泳愛好者,在老貝利的家門口表演溺水。
出人意料的是,老貝利一點救人的意思都沒有,反而端著杯紅茶看的靜靜有味。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一連一個星期,二人都在鬥法中渡過。
你來我往,卡門奇謀百出,老貝利見招拆招,不管是明修暗戰還是暗度陳倉,又或者聲東擊西,調虎離山,孫子兵法都快被卡門玩遍了,老貝利就是不上當。
這一僵持,就是半個月。
這一天,化妝成古董商的卡門,又來敲老貝利的房門。
門一開,老貝利就笑了,卡門的樣子很有辨識度,哪怕一句話不說,嘴角的那顆痣也會深深的出賣了他。
“你要去哪?”看著轉身要走的卡門,老貝利叫住了他。
卡門止住腳步,摘掉假胡子跟夾頭發,開口道:“我認識一個賣保健品的朋友,打算回去跟他學兩招,他最清楚怎麼騙老年人了。”
老貝利:“...”
“站住吧,不用去了。”
老貝利拄著拐棍,從房間中走了出來,遞給了卡門一個盒子:“很感謝你這段時間逗我開心,自從退休之後,我很久沒有這麼有活力過了。”
“這是?”
卡門接過盒子,在老貝利滿是鼓勵的目光下打開,入眼,盒子裡靜靜的躺著一塊徽章。
“一開始,我以為你是想從我這占便宜的小混混,後來我覺得你不是,你是真想拿回這塊徽章。這塊徽章我可以給你,但是我想問一下,這塊徽章究竟有什麼意義,我能感覺到它對你很不一般。”
老貝利拄著拐杖,就像朋友一樣跟卡門站在一起。
卡門撫摸著徽章上的狼頭,輕聲道:“我的家族曆史悠久,這塊家徽,是曆代家主的憑證,而且它對我來說不隻是徽章,而是一種指引。”
徽章上的狼頭,就是自己變身後的樣子。
卡門不認為這是偶然,他覺得自己的家族一定不一般,這塊被當做至寶的徽章,很可能有自己想不到的作用。
聽到卡門的話,老貝利腦海中閃過一絲亮光,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道:“如果你覺得這塊徽章有特殊意義,為什麼不去圖書館看看,咱們城市的圖書館有幾百年曆史了,或許在那裡你能得到答案。”
“圖書館?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卡門恍然大悟,作為隻念過兩年學,勉強能讀報紙的孤兒來說,圖書館距離他太遙遠了。
遙遠到,他一直想找關於自己家族的線索,卻始終沒有想過圖書館這個詞。
“貝利先生,非常感謝你的幫助,失陪,我現在要去圖書館一趟了。”卡門心中滿是喜悅,第一次覺得,自己距離真相這麼近。
老貝利含笑點頭,趕在卡門沒有離開之前,又說了一句:“你知道的,我對有曆史的東西特彆感興趣,如果你查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千萬不要忘記我,我在這等你的消息。”
“當然!”
卡門心情愉快,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下來。
圖書館...
對學渣來說,圖書館這樣的地方太神聖了,神聖到卡門走進來都會覺得自慚形穢。
看著戴著眼鏡,穿著襯衫來查閱資料的學者,還有一位位埋頭苦讀的學生,卡門走路都是低頭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