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到達三澗溪的時候,已經快晚上了。
大儒薛牧山,正在草廬中苦讀中庸,往日讀的津津有味的中庸之道,不知為何今日卻沒了滋味。
唳!!
胡思亂想著,薛牧山耳邊突然傳來了鷹鳴。
抬眼看去,中午見到的銀眼金翅鷹,去而複返,正從天上落下來,站在窗台上看著自己。
“嗯?”
薛牧山目光一凝,看向元寶腳上綁著的銅管,低語道:“小家夥,原來你是有主的啊!”
元寶拍打著翅膀,不斷抖動綁在腳上的銅管。
薛牧山見了,主動走過來,幫它將銅管解下。
入眼,銅管內還塞著東西,就像送信的信鷹一樣。
抬頭看了元寶一眼,薛牧山懷著好奇,將銅管拆開了。
拆開的銅管內,塞著兩張宣紙,抖開一看,一張宣紙是空白的,另一張宣紙上卻寫著一個鷹字。
“有意思!”
薛牧山露出微笑,他用的宣紙,都是從北方帶來的,與南方的宣紙有細微差彆。
彆人看不出這種差彆,他卻能一目了然,很輕易辨認出空白的那張宣紙,就是他寫下鷹字的那張。
現在,宣紙上的鷹字不見了,銀眼金翅鷹的主人,還自己寫了一個鷹字送來。
不用想他也知道,肯定是宣紙上的鷹字飛走了,銀眼金翅鷹的主人見了過意不去,自己寫了個鷹字賠給他。
心中如此想著,薛牧山拿起宣紙,看向那個鷹字。
這個字,粗看不起眼,細看隱隱透露著不凡,與當今任何一種字體都不同。
薛牧山越看越是喜歡,隱隱從這個鷹字中,看到了自己的縮影,和一種文人的傲骨。
“好字,沒想到小小的溧陽縣,居然也是藏龍臥虎,有這樣彆具一格的書法大家。”薛牧山一邊點頭稱讚,一邊鋪開宣紙寫了起來。
寥寥幾筆之後,薛牧山吹乾墨跡,將宣紙塞進元寶的鷹環中,開口道:“去吧,帶給你的主人。”
元寶清理著羽毛,不為所動。
薛牧山見了,微微一笑,提筆在元寶的頭頂上,行雲流水的寫了個智字。
智字一出既化,化為煙霧飄向元寶,被它幾個呼吸吸了進去。
吸收掉這個智字,元寶的鷹目中,多了幾分人性化的喜色,一聲興奮的鷹鳴之後,展翅高飛衝入了夜幕中。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子曰...”
夜晚,王旭正在讀論語,聽到翅膀煽動的聲音,便知道是元寶回來了。
不等他去開窗,窗外便傳來了敲打聲。
透著月光看去,一隻蒼鷹正站在窗外,人模人樣的點著頭,用鳥喙一下下的敲著窗戶。
“這是誰教它的?”
王旭奇怪不已,往日裡,元寶要是進不來,就會在外麵瘋狂啼鳴。
時間久了要是不給它開窗,它甚至會撞破窗戶闖進來,王旭說了幾次也沒能改掉它的毛病。
今天是怎麼了,元寶居然不吵不鬨,還會敲窗提醒他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彆多。
嘎吱...
打開窗戶,元寶繞屋飛行一周,落在了鷹架上。
王旭掃了眼它腳上的鷹環,剛要去摘,就被元寶用翅膀推開了,推開之後又將翅膀伸了出來。
“什麼意思?”王旭滿是奇怪。
元寶看他一動不動,氣急敗壞的在鷹架上跳躍著,又等了會,看到他還是沒有反應,低著頭用鳥喙去拱他的手。
王旭將手攤開,拿給元寶去看。
看到他手上什麼也沒有,元寶鷹目中閃過失望之色,將腦袋埋在翅膀裡不再理他。
嘿,真是神了,王旭啼笑皆非。,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