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裡的水晶珠,一顆就有葡萄大。
這品相,這色澤,掌櫃的自認為,五百兩一顆入手,絕對穩賺。
唯一憂慮的,反而是王旭這邊的產量,要是隻有三五十顆,恐怕也算不上大生意。
“王少爺,不知道這樣的水晶珠,你那裡能提供多少?”佟掌櫃小心發問。
王旭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晃了晃:“一個月,一百顆!”
他打算一個月,放出一萬顆水晶珠,一年放出十二萬,營業額六千萬白銀上下。
但是這些水晶珠,不能都交給佟掌櫃去做,因為揚州之地有三十六府,縣鄉無數,除了各府被定為三百顆供貨量以外,縣城最多能輪到百顆。
隻有這樣,才能利益均沾,將玻璃珠生意做的跟珍珠一樣,長久的經營下去。
每一縣,每一府,他都會尋找一位代理商。
眼下時機還不成熟,等到時機成熟之後,王旭還會將每月的產量,從一萬提升到十萬,業務範圍概括九州,乃至南疆之地,極北之地,也不是不可以。
那時,一年下來,王家的淨收入就有數億兩白銀,放眼天下,也是有名有姓的豪商。
到了那個時候,不隻是玻璃珠,玻璃杯,玻璃壺,玻璃燈,玻璃鏡也可以相繼推出。
王旭有多大聲望,就可以堆積出多大家業,二者相輔相成,化為他撬動世界的杠杆。
現在,不過是萬裡之行的一小步,他還沒用力呢。
“一百顆!”
佟掌櫃驚喜之餘,又有點不甘心。
東西是好東西,但是數量太少了,一串水晶手鏈就要十二顆水晶珠,一百顆水晶珠,滿打滿算也不過八串零四顆富餘。
六千兩一串的水晶手鏈,就算賣一萬兩,溧陽縣能買得起的也大有人在,根本不夠分啊。
是的,成本價六千兩的水晶手鏈,佟掌櫃已經決定定價一萬兩了。
王旭要賺錢,他也不可能賠本吆喝,更何況,水晶手鏈本身就是好東西。
“王少爺,不知道這水晶珠,到底是怎麼來的?”想完了價格問題,佟掌櫃又想到了來曆上。
浙江府的珍珠,號稱出自百年老貝,不管是外敷還是內服,都有延年益壽的功效,價格自然就會不菲。
如果水晶珠的來曆普通,說不得,就得給加點作料,讓水晶珠的來曆更傳神些。
“這些水晶珠,是從礦山內挖出來的,乃是一種天然寶石,花費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打磨成這個樣子。因此,受到產量的限製,每月的成品少之又少,能出現在市麵上的就更少了。”
王旭沒說玻璃是製造出來的,而是將它渲染成了天然寶石,以此來襯托價值。
為了應對這個說法,他連鳳溪村北邊的大山,也讓人開始往下挖了,至於挖什麼,當然不足為外人道也。
“原來是這樣!”聽到王旭的解釋,佟掌櫃一臉的羨慕嫉妒恨。
至於真假,他沒有往深處想,因為相比玻璃珠是製造出來的,他更樂意相信天然礦石的說法。
君不見,翡翠,白玉,寶石,都是從礦山開采出來的。
玻璃珠的外表,跟寶石一般無二,誰會認為這東西,不是來自於礦山,而是來自於工廠呢?
如果以後,有紙包不住火的一天,他也完全可以推脫說,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這是無良商家為了炒作自己說的,就像宣傳珍珠養顏一樣。
留下一串水晶手鏈做樣板,並承諾下午再送來八十八顆水晶珠,王旭從廖記典當鋪中,帶走了五萬兩銀票。
五萬兩銀票不多,卻是聚沙成塔的第一步。
同樣,廖記典當行背後,站著的是刀筆吏廖文龍,乃至世代為吏的廖家,對王家在縣上站穩腳跟也有所幫助。
畢竟,有句老話叫鐵打的衙門,流水的縣令,不動的小吏。
小吏不算官,卻負責縣衙的正常運轉,縣令的政令能不能出衙門,全看下麵的小吏會不會迎合。
要是小吏聯合起來,一同抵製縣令,就算縣令也難有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