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倒不是薑枳純情。
雖然她沒談過戀愛,但年紀到了,又活過兩輩子,自然清楚戀愛的每個必備步驟。
隻是池徹不主動,她也不好把他綁在那裡強行施行步驟。
雖然她花了錢,但目的隻是為了和池徹談場戀愛。
像這種剝奪人權、無視當事人意願的事情,薑小姐做不出。
至於池徹為什麼對她一點歪心思都不動,薑枳曾偷偷猜測過……
可能是他某個不能明喻的位置有隱疾。
因為他還和薑枳老實地交代過,在她之前,他未和任何人交往過,牽手、親吻、和晉江和諧之詞,更是從未經曆過。
擁有他這樣的長相和身材,要不是有隱疾,薑枳真再找不到任何聽上去有可信度的理由做解釋。
直到剛剛,薑小姐才確定,池徹是個身心健康的男人。
但兩人的目前關係卻不正當。
所以她才顯得異常慌亂和抗拒。
就在池徹差一點氣笑時,忽然響起敲門聲。
“叩叩——”
短促又利落地兩下,打斷了兩人的糾纏。
懷中的姑娘明顯被敲門聲嚇到,身子一抖。
池徹按在她腰間的手稍稍用力捏了一下,讓她安心。
見她不抖了,池徹才出聲詢問。
“怎麼?”
“到時間了,還有十五分鐘,就要開幕講演了。”
門外的聲音聽著應該是上了年紀的男人,還是特意來找池徹的。
薑小姐是何等通透的一位妙人。
短短兩秒,便確認了來人的身份。
肯定是新富婆長時間見不到池徹,或是他行事不謹慎,哪處露了馬腳。
富婆起了疑心,才差人來喊他回去。
這樣危急的時刻,他竟然還毫無緊張感,不知死活地抓著她的雙手不放,一臉平靜地和門外的男人對話。
還一手禁錮著她的腰,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令她動彈不得。
這幅不加遮掩的模樣,不用外麵的人推門,隻要烏雲稍稍散去一些,借著月光,門外的人就能看見露台上正在發生的一切。
薑枳覺得池徹沒有眼力見,又怕出聲提醒會被門外的男人察覺。
她隻好用手推搡著男人的胸,希望他懂點事兒,趕緊走。
池徹這才鬆開薑枳。
垂眼瞧她,原本定好型的發絲微亂,幾縷半長不短、連彎曲弧度也是精心卷出的黑發垂落,發尾正巧在她的耳垂邊勾了圈。
她的耳垂泛著淡淡的粉色,而那淺粉色一直向臉頰蔓延,池徹的視線也情不自禁地跟著移動。
不知道是不是池徹吻的時間太久,缺氧似的,薑枳的整張臉都被一層薄薄的粉色籠蓋。肩頸是他咬出的小草莓,雙眼是被欺負過的霧蒙蒙,唇上是和她人一樣的瀲灩水色。
在冬日將至的時節,生生帶來一股盎然春意。
看著她這副模樣,池徹突然不想離開。
但……
看她這樣,池徹不需要照鏡子,也明白自己此刻的狀態不會好到哪裡去。
離開幕還有十五分鐘,隻夠他和薑枳重新換套禮服,至於化妝——
池徹回憶起她每次出門前的一道道工序,覺得不夠。
於是不再耽擱,他拉起薑枳的手就向外走。
哪知,一手剛擱在玻璃上,打算推門,另一隻手拽著的姑娘忽然身子一沉,曲著腿向後瘋狂退去。
一邊退,還一邊向池徹使眼色——
‘你要帶我出去的話,那不就露餡了嗎?彆拉我呀。”
她可不想池徹被富婆打死。
沒有能力幫助他,最起碼不要連累他。
見她麵露驚恐,雙唇緊閉,似時連呼吸都不敢的模樣。
池徹失笑。
許久不見,她經曆這麼多挫折,沒想到竟然比之前看起來還要活潑有趣。
以薑小姐往日的作風習慣,肯定是怕以這幅狼狽樣出現在眾人麵前,損失了她在大眾心中的美貌形象。
不和他一起離開……倒也可以。
反正晚宴開幕時,他肯定不能帶薑枳一起上台,而到時候大眾的目光都會集中在他身上。
那就可以趁機,差遣侍者帶薑枳從露台離開,去他定下的私人房間重新打扮。
房內有他按照薑枳品味喜好特意定製的三套晚裝,從發飾到鞋包,全是成套定製,搭配好了擺放在房內。
隻需要她從中挑一套就好。
池徹略一思索,便點了頭。
“那你在這裡乖乖等我,一會兒我會安排人帶你離開這裡,等我辦完事情就去找你。”
他先去整理一下,然後去房間內帶著重新裝扮好的薑枳下樓。
池徹想要帶薑枳在眾人麵前走一圈,不用他開口介紹,因有先前拍戒指的那件事做鋪墊,他們應該會直接將薑枳代入令他一擲千金拍戒指的那個女朋友。
這樣肯定會對薑家的現狀有所改善——
對於薑順堯近期拉投資時的各種碰壁現象,池徹知道的比薑枳要早。
而讓薑家借著是池家繼承人聯姻對象的身份,重新得到大家的資助,這便是池徹想要達成的目的了。
當然,池徹並不否認,他確實還打著彆的小算盤。
比如挽著薑枳的手特意從何遇麵前經過。
*
薑枳肯定不會在原地等池徹回來。
男人前腳剛走,後腳,薑枳就如同被人從高嗨的懸崖邊推了下去。
她的心情瞬間跌落穀底,整個身子也像是被抽了骨頭似的無力,腳步虛浮的她要用胳膊夾著露台圍欄,才能勉強站住。
起伏極大的心情與忽然鬆懈的身體,帶來了一股脫力感。
薑枳保持著單一的姿勢,被微風吹了近一分鐘,大腦終於徹底清醒回來。
想著池徹離開前的最後一句話,說是會派人來接她。
薑枳連忙站直,從手包中拿出鏡子,對著自己現在的模樣細細觀察了一遍,果斷地拿出氣墊與口紅。
她先是將小草莓遮蓋,又修飾好了合適今晚妝容的唇形,才拿口紅輕巧點了幾下,而後用尾指夠抹兩下,便又和被某人啃過之前一樣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