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總好。”一個正好搬了東西的劇組工作人員看著拿著保溫桶的欣然,笑著打了聲招呼。
欣然聽到這話後也看向他笑著點了點頭。
現在距離李嬌嬌進組已經過了好幾天了,她這次戲份不算太多,但是也要呆上一個月左右。
這部戲裡聚集了不少國內的大拿,演技派,她也想著多觀摩觀摩這些人是如何演戲的,早早就來到劇組,也未嘗沒有偷師的打算。
這次欣然就沒有做甩手掌櫃了,這次是李嬌嬌複出的第一部電影,她自然也是要做一個稱職的陪演媽媽,於是和李嬌嬌一起來到劇組,經常煲一點愛心湯送來。
不過李嬌嬌還不知道的是,其實欣然還是這部電影的投資人之一,而且還在李嬌嬌參演後又追加了一部分資金,就算王大力作為一個名導,不怎麼缺投資,但是沒什麼要求,錢打的快的投資也正合他意啊。
於是王大力拍起戲來更是精益求精,任何一個鏡頭不滿意就重拍,畢竟預算足,可以使勁造。
欣然領著保溫桶朝著拍攝場地走去,一路上也有不少工作人員和她打招呼,這些天大家也都比較熟悉了。
欣然雖然身價高,但是人很隨和,見誰都是笑眯眯的,還經常請客,哪怕是群演都有一份。
不僅劇組的工作人員對欣然母女的印象好,就連劇組群演的夥計也是被人搶著做,事少待遇好,誰不想來啊。
當欣然走到的時候,李嬌嬌正好在拍一幕戲。
這場戲正好是角色宣柔的少女時代,與年少的男主是青梅竹馬。
她穿著一身粉色襦裙,在院子裡澆花,和煦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連細小絨毛都能看見。
突然旁邊的牆頭冒出一個腦袋,是個俊俏的少年郎,他先是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後,抿嘴笑了笑。
“喵~~~~”一陣貓叫想起。
拎著水壺的宣柔先是一驚,然後驚喜地朝著周圍看了看,正好望見牆上的少年。
“你怎麼來了?”宣柔放下水壺,提著裙擺快步走過去,似乎是怕驚擾什麼人,她抬起頭,看向少年,悄悄說道。
“這個給你。”少年聽到話後沒有回答,隻是看著笑得甜甜的宣柔,臉上有幾分不甚明顯的紅暈,他拿出藏在身後的一捧花遞給宣柔。
這是他今天去采的,聽說城外的花開得鮮豔,他去看了看,果不其然,就摘了一大捧回來送給宣柔。
宣柔看著逆光的少年郎,手中捧著花,像是將他的赤子之心隨著花一同送給了她,有些微愣。
“宣柔,是誰來家裡了嗎?”似乎是察覺到院子裡有人,房間裡傳來了問話的聲音。
“你快接著。”少年一聽聲音,連忙將花遞給宣柔,溫柔地朝她笑了笑後,就跳了下去。
捧著花的宣柔低頭看了看花,再微微抬起頭,眼神似乎追隨著已經遠去的少年了。
我的荷包還沒有送出去呢。
宣柔似乎想起來了什麼,有些微微懊惱。
沒有聽到宣柔回答,屋子裡的人走了出來。
是一個穿著布衣的大漢,身材有幾分壯碩。
“爹。”宣柔看著男人,弱弱地叫上了一聲。
男人看著捧著花的宣柔,眉頭一皺,一張臉虎著,頓時大喊道:“李裴,你給我滾出來!我看你就是癩□□想吃天鵝肉!”
“爹!”少女嗔怪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還有些焦急,似乎怕少年聽到這話。
她真的不明白為何爹總是不想讓她和李裴接觸,他人長得俊俏,功夫好,對人也好,為什麼爹總是看不到他的好處呢?
男人一聽女兒的話後,默默歎了口氣,又開始講自己說了許多遍的話:“你娘去的早,爹怎麼能將你交付在他手裡呢?咱們這一片都是軍戶,家家戶戶都窮,有的都吃不上飯了,爹希望你能過得好,怎麼能跟著李裴朝不保夕呢?”
“可是爹,你之前不是說過他人機靈,以後會做出一番大事業的嗎?”宣柔有些不解,她知道爹以前還經常誇讚李裴呢。
李裴家也是像他們一樣世代軍戶,可是隨著王朝的腐朽,他們的日子越發難過。
李裴的家人就是死在上一次倭寇來襲的時候,當時他才十二歲,靠著吃百家飯才勉強活了下來,現在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雖說他人機靈,討喜,但是誰家有女兒的,都不想把自己的孩子嫁給他。
男人聽到這話之後,微微歎了口氣。
李裴要真是尋常軍戶後代就好了,可惜.....
想到這裡,他又狠下心,對著宣柔,語氣生硬地說道:“我不管你怎麼想,以後都彆和他接觸了。”
說完話,他一把搶過少女手中的花,狠狠摔在地上,還用腳踩了兩下。
嬌嫩的花瓣沾染上了泥土,還被一雙腳死死踐踏。
“爹,我恨你。”宣柔眼中含淚,瞪了一眼男人後,跑回屋子裡去了,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荷包掉了下來。
男人看著女兒離開的背影,默默搖了搖頭,她以後就知道自己是為了她好了。
等男人也離開後,在角落裡聽完整場對話的少年默默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