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當做是隱形人的錦理感受到來自欣然還有這個所謂的便宜大伯的眼神後,裝作沉思般低下了頭。
早在第一眼看見王石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不久之前的那場兒童失蹤案的主犯,也是一個黑袍男人,打扮和王石相差無幾。
而且錦理還特彆注意到了,他的手也沒有露出來,而是戴著一雙名貴的手套。
錦理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說是想要考慮考慮。
欣然兩人也都理解,畢竟這算是一件大事,自然是要慎重考慮。
接下來的幾天,王石就在家裡住下來了。
欣然挑著些能說的告訴李老太等人。
他們也是十分驚奇,王濤竟然還有個失散多年的親哥哥。
不過想到錦理這麼多年和他們在一起,按理來說也應該是要去那邊家裡看看,祭拜祖先之類的,態度也就放得挺寬鬆的。
不過這幾天的時間裡,所能做的事情還是很多的。
欣然派了人去找李誌幫忙,查了查這位王石的底細。
所得到的消息和預想中一樣,明麵上王濤和王石確實是那位小官之後,家破人亡,流離失所。
不過就在半年前,這件事得以沉冤昭雪,這位小官也得以正名。
除此之外,李誌還特意提到了,王石王濤兩人其實還是世家之一的王家的旁支。
或許是知道錦理的本事,又或許是為官多年,早已摸清楚這其中隱藏的暗湧波濤。
李誌在信中隱晦地提醒欣然和錦理要多加小心。
一段時間後,收拾好行李的錦理跟著王石即將離開奉城。
欣然有幾分惆悵,又有幾分欣慰。
兒行千裡母擔憂,錦理雖然為人機靈,又懂得韜光隱晦,按理來說能夠好好的保護自己,但是她總歸是有幾分憂慮的。
擔心他獨自一人在外是否習慣,遇到危險了怎麼辦,那些世家之人到底會怎樣對他?
特彆是想到錦理之前對她所說的那句話:“如果我有能力,那麼我想改變這個畸形的世界!”
少年意氣風發,立下誓言的模樣還鐫刻在欣然腦海中。
欣然心中也明白,錦理不應該被拘束在奉城這個小小的角落裡。
他應該去往更大的世界,去見識這個世界真正的模樣。
而她,所能做的,就是支持他,做他堅強的後盾。
在離開之前,兩人有過一次談話。
錦理心中也知道這次去的就是欣然口中的世家。
但他也好奇,這種掌握了克製詭異力量的世家為何又要不惜百姓生命來製造詭異呢。
為什麼他們對於人的性命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漠視感呢。
錦理想不明白,但他看不慣這世道的不公,對於所有平民百姓的不公。
從他出生到現在,所有發生和詭異相關的事情一幕幕地在他腦海裡如同走馬觀花般一閃而過。
從小時候他看到彆人看不見的東西時,娘告訴他,這叫詭異,會害人性命。
一個人,一座村子,一座城市。
在看似繁華安樂的背後,隱藏的是無數殺戮和慘劇。
直到,他身邊也發生了許許多多這樣的事情。
那求神拜佛的書生,最後拜到了詭異頭上,成為了為虎作倀的幫凶。
那以性命作為賭注,玩捉迷藏的詭異們,在烈火和慘叫中消亡,又在怨氣橫生中重生。
那被愛人背叛,慘遭滅門催化出的鬼新娘,好巧不巧地搶了他的哥哥作為新郎,最後隻留下了一個荷包。
還有無數的,知道亦或是不知道背景的詭異,無論他們生前經曆過什麼,但最終都淪為了害人性命的邪物。
這個世界為何會這樣?
或許,所謂的世家能知道答案。
欣然一家將錦理兩人送到了城門口。
儘管心中已經無數次的告訴過自己,不要太悲傷,欣然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幫著錦理整理了一下衣服,口中念叨著:“自己一個人出門在外,萬事小心,娘給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沒有?”
錦理聽到欣然的話之後,朝她笑了笑,還伸手拍了拍隨身帶著的包裹,說道:“娘,您就放心吧,我都帶好了,不用擔心。”
欣然勉強抿著嘴點了點頭,又轉向王石說了幾句:“這次就多拜托你了,錦理沒怎麼離開過家裡,也許有些不適應的地方,還請你多多包涵。”
王石倒是沒有任何意外,他反而還安慰了欣然等人幾句:“我是錦理的大伯,自然是會照顧好他的,等到事情解決了,他會回來看看你們的。”
欣然注意到了王石所說的不是回家,而是回來看看,也許是離開的事已經板上釘釘,他都沒有太過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