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看趙二暈倒在地,頓時慌了神。
連忙一把扔下鐵鍬,將趙二扶起來。
“姐夫!你怎麼了!”少年的呼喚聲中帶著幾分急切。
這要是趙二出了事兒,他可怎麼辦啊。
彆說這寶藏找不到,恐怕他自己都回不去。
因為他根本就記不清楚路線。
這下子,少年是真的慌了神,根本沒有注意到趙二的嘴唇開始發烏。
這是中毒的跡象。
窸窸窣窣的聲音想起。
一條翠綠色的毒蛇伸出分叉的舌頭,有些焦躁。
它本來舒舒服服地曬著太陽,享受溫暖,結果差點被一鏟子給鏟成兩段。
惱羞成怒的它一下子就咬傷了那個打擾它休息的人,狠狠地將積累了幾天的毒液一股腦地注射進他的血液之中。
做完一切的毒蛇頓時順心了,施施然地離開。
等到少年發現趙二中毒時,那條毒蛇早已不知道跑去哪裡了。
不知是毒性是否過於強烈的原因,趙二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就走了。
從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事,被嚇破了膽的少年撿起他們唯一挖出的一件珠寶後,看都沒看躺在地上的趙二一眼,立馬離開。
隻要他能逃回古井鎮,不,任何一個城鎮,憑借手裡的東西,他都能賣上一個好價錢,吃穿不愁。
少年兜裡還有幾個饅頭,一壺水,這是他們倆帶著路上吃的。
此時成了少年的救命糧。
他在山林裡繞繞回回好幾天了,餓得心急火燎的。
唉,不會是真的要交代在這裡吧。
少年又摸了摸放在懷中的珠寶,心中滿是憤懣。
姐姐說是讓趙二帶他發財,結果呢,還不如讓他在家好好呆著。
她有錢直接給就行了,還得讓人來這麼危險的地方。
這下好了,小命都快沒了。
也不知道姐姐找人來尋人了沒,他這根獨苗苗可真就快死了啊。
餓得發暈的少年忽然鼻翼抽動,他似乎聞到順著微風傳來的食物香味。
求生的本能讓他的身體忽然湧入一股力量,他跌跌撞撞地朝著飄來香味的方向走去。
前麵,就是前麵了!
他看見了火光,有人!
沒等他的求救詞脫口而出,他就被人發現,反手一個擒拿給製住了。
“頭兒,抓住一個探子。”
少年被押向前麵領頭的人,但他腦海中隻留下這一路炭燒烤肉的味道。
他陶醉地揚起腦袋,祈求能夠多聞一會兒這個香味。
看見少年沒出息的樣子,那領頭人眼皮一耷,漫不經意地說:“我就說你這眼力見該再磨練磨練,你見過誰家探子在這麼個林子裡都快把自己餓暈的,多半是個迷路的人。”
接著,他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最狠毒的話:“為了防止泄露我們的蹤跡,將人殺了吧,埋在附近就行了。”
你一說這個我可就不迷糊了。
少年一下清醒過來,知道自己這是陷入大麻煩了。
他腦袋轉的快,知道自己不能打動這個領頭的人,就得死。
“等等!大人,我有一個重要的消息可以告訴您,求您饒我一命!”少年儘力大聲說道,但因為饑餓,說起話來有氣無力的。
好在那領頭人似乎對少年口中重要的消息十分感興趣,他揮揮手,讓屬下放開少年,還讓人拿來兩塊烤肉遞給他。
至於什麼餓久了的人不能吃得太油膩?
管他的,他們隻需要這個消息就足夠了。
少年顧不得燙,也顧不得手臟,立馬將手中的肉往嘴裡塞去。
就像是豬八戒吃人參果一樣沒嘗出什麼滋味。
眼看兩大塊肉三下兩下就被吃完,領頭人無視了少年還想要繼續吃的眼神。
“你剛才說,有重要的消息,是什麼?要是騙我的話,可就不是痛快地死這麼簡單了。”領頭人不經意地摸了摸自己的佩刀,眼露威脅的神色。
少年被這凶狠的目光盯著,就像是被一條毒蛇時刻凝視著,被嚇得渾身一抖。
他立馬從懷裡掏出之前挖出的珠寶遞給領頭人,討好地笑著說:“大人,我和兄長之前發現了一片埋有寶藏的地,隻是我們剛一挖到這個,我那兄長就被毒蛇咬死了,我一害怕就逃走了,結果迷路,然後遇到各位。那裡可還有好多價值連城的寶物沒有被挖出來呢。”
領頭人把玩著手中的珠寶,饒有興致地問道:“你告訴了我們這個消息後,又不知道具體路線,豈不是沒用了?”
“大人!大人!您先聽我說,至少我這不是看到過那地方嗎,總會有用的,而且我王八郎在古井鎮也是很有信用的一號人啊。”少年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這最後的籌碼都交出去了,隻能賭一把這領頭人的信用了。
古井鎮?
領頭人口中默默咀嚼著這幾個字,看了王八郎兩眼後,將珠寶一把捏在手中。
“先留你一命吧,這次行軍辛苦,要真是有意外之財,咱兄弟也能分上一分。”
“還是頭兒最體貼。”
“多謝頭兒。”
氣氛一下子熱烈起來。
他們剛才可是看到那寶石的,在黑夜裡,這麼微弱的火光下都閃閃發亮,絕對是值錢貨。
要真如那王八郎所說,還有很多的話,他們可就發大財了。
至於行軍,他們正好提前到了這古井鎮附近,晚上一兩天不礙事。
隻是現在天色太暗,不便於行動,所有人原地休息一晚。
次日清晨便開始尋找王八郎口中所說的寶藏之地。
不像是王八郎這個野路子,他們中有專人識路探查,厲害得很。
按照王八郎逃跑的痕跡反向搜尋,走著走著,竟然還真又重新找到了那地方。
之前新挖的濕潤泥土已經在烈日的灼燒下變得乾巴巴的,還有許多蒼蠅圍著趙二的屍體轉悠,發出嗡嗡的吵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