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書桌上的黑色的鋼筆在夜燈的光下影子細長,溪穀隱沒的部分與之相得益彰。
黎初並沒有用上自己帶來的東西,那個盒子可憐兮兮的壓在箱底,被主人又一次的遺忘。
這個甜甜的夏夜終止於何時呢,對於黎初來講,大概是寧曼青低低的話語,她的笑聲和越發暗沉的眼神。
“乖乖,給我看看。”
用言語可敘述的荒唐仿佛在真切的場景中,變得順理成章又旖旎了。
黎初聽話的將手機轉動,她快要拿不穩的手讓鏡頭晃動著,仿佛整個夏天的濕熱也跟著她的動作搖搖擺擺。
寧曼青用力地捏著指尖近乎疼惜地低歎:“這麼會那麼乖呢。”
寧曼青的心中翻湧著如同野草瘋長般的想獨占的亦可為其生可為其死的情感,在這一刻甚至讓她的心臟有些抽疼。
她癡迷地注視著,然後失落地想這並未讓她暫時舒緩思念,隻是讓心中的念頭越發猛烈。
她很想現在就出現在黎初的眼前,可是現在不能。
想想黎初的事業和黎初的安全,寧曼青吐了一口濁氣,按捺著躁動哄著黎初入睡了。
她去了書房打開了今晚計劃好要處理的文件,可眼前的文件仿佛變成了一個個跳動的字節,她煩躁的滑動著鼠標,眼裡的鬱色幾乎壓抑不住。
她揉了揉眉心,起身去廚房榨了一杯桃汁,加入冰塊攪動,慢慢地喝了兩口將心情平複了下來。
…………
黎初第二天不小心睡過了頭,在錢朵朵的輕聲叫喊下睜開了眼,然後從床上爬起來去洗漱。
可能人就是不能壓抑太久,黎初神清氣爽的刷著牙,心裡笑嘻嘻的回想著昨天,lsp不愧是lsp。
因為一般情況下又不是在打麻將,自摸又不是胡三家,的確沒那麼有感覺,不過換種形式就不一樣了。
黎初的狀態很好,早餐都多吃了一個包子,不過可能心情過於好了,以至於開始演容雲的時候還卡了兩次。
黎初立馬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全心全意的投入到表演裡了。
經過幾天的拍攝,故事推進到了第二個事件的尾聲。
很多看起來疑難的案件,有時候在有證據的情況下剖絲抽繭並不難,真凶選擇了小路的繼妹作為新的下手對象,但他的失敗,也和小路的繼妹離不開。
小路的繼妹看起來是個陰鬱處於中二期的遊離少女,她的學習成績一般,繼父和生母又更加偏愛繼姐,因為工作忙碌他們時常不在家,隻能把她丟給繼姐照顧,可繼姐又是個經常不著家的警察,所以大多數情況下她都是自己照顧自己。
這樣的人是真凶最喜歡的一類獵物,好哄騙好擺弄,容易把對自己好的人當成照亮生命的光束,在依賴之後予取予求。
可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好操控的,小路妹做了一件非常大膽的事,她在和那個人約了幾次會以後,才在警局寫作業的時候吐露了這件事。
小路震驚的怒吼她,問她知不知道那可能是個危險的變態殺人犯,小路妹不以為意的說知道,但又不一定是。
她的態度讓小路很頭疼,容雲還是慣例的冷酷,她說了小路妹魯莽,卻又誇了她勇敢,然後說魯莽的勇敢就是愚蠢,小路妹氣的衝出警局,然後被小路揪著耳朵拎了回來。
在小路的反對,小路妹的堅持和容雲的允許下,小路妹成了誘餌。
因為這件事,最推崇師父的小路和容雲爆發了爭吵,或者說是小路單方麵的激烈的指責。
“你知不知道她這樣會有多危險,她還未成年,你怎麼可以答應!原來那些人說的沒錯,你就是這麼冷血!”
麵對熟悉的控訴,哪怕這次是小路提出來的,容雲也很冷淡的回應:“如果這次不抓住機會,會有更多的人可能遭遇不幸。”
“所以就冒著風險可能犧牲她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她暴露了打草驚蛇了,她可能會被滅口!隻是不是你身邊的人你就不在乎對嗎,隻要不是岑蘭,你都不在乎!不!岑蘭死了你也不在乎,你從頭到尾都不在乎任何人!”
容雲聽見了岑蘭的名字,沒有再和小路繼續說話的心情了。
小路在這之後對待容雲的態度疏離了很多,直至真凶落網,她才很彆扭的來為當初的指責想表達和解。
容雲又一次聽見了有關岑蘭的話,不過不是在小路口中,而是在真凶的口中。
如同犯罪側寫推測出的那樣,真凶是個三十多歲樣貌不俗的成熟男士,他有些狼狽的被銬著,表情滿是不甘與自嘲。
“沒想到我居然被利用了,不過該傳達的話我還是會說的。”
“再見,親愛的麥克斯韋妖。”
容雲一頓,眉心慢慢皺起。
這是岑蘭常用的對她告彆時說的話,可岑蘭最開始知道麥克斯韋以及麥克斯韋妖,並把這種形容用在她身上,卻是從另一個人那裡學的。
那個人是她們共同的故人,可那個人已經死了,或者說,消失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