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1 / 2)

雷霆行動[刑偵] 徐小喵 7622 字 7個月前

等到賀姝和紀宸二人從審訊室出來的時候,曾永嘉幾個人已經等在了走廊裡,每個人的神色都不大好看。

“看來,梁睿是肯定不會配合交代犯罪事實了。”曾永嘉‘呸’了一口:“這孫子,太難纏了。”

主要是警方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和他磨,現在曹明清生死未卜,他們必須當做對方還活著一樣去全力營救,不能夠放棄一絲絲的希望。

“他對於自己即將要麵對的是什麼,再清楚不過了,這種情況下他肯定是將沉默貫徹到底了。”賀姝微微皺眉,看向了常斌:“已經派人去根據會所員工提供的他的暫時住所了?”

“去了,沒有什麼發現,那邊是會所提供的員工宿舍,六七個人擠在兩室一廳的地方,完全沒有發現什麼線索和證據。”常斌搖頭。

“還是要從曹明清入手,這大半年他都是曹明清的小心肝,既然在他自己這裡完全沒有什麼痕跡,那就不能排除曹明清安排了他。”賀姝語速極快的吩咐,她這邊話音剛落,就有一名專案的同事應聲跑了。

“他在享受。”紀宸突然出聲。

眾人聞言都透過門上那扇小小的玻璃窗看進去,果不其然,裡麵坐著的梁睿正在微微仰著頭,表情有種說不出的詭異,似是興奮似是痛苦。就算是雙手已經被限製了行動,他仍舊是怡然自得的,可能是察覺到了門外的視線,他還把眼睛掀開了一條縫,唇角漸漸的勾起了一個弧度。

“事已至此,他難道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死刑嗎?”侯子博也是奇了怪了,真是用正常人的思維完全解讀不了這種連環殺手的腦回路。

“看來他是覺得完成了自己的目標,死不死的根本不在乎了。”賀姝道。

“他看起來十分享受警方因為他的不配合而焦頭爛額的模樣,這也算是另一種博弈了。”紀宸收回了視線,走到窗邊,因為習慣下意識的手就鑽進褲兜裡,卻在摸到堅硬的煙盒之後回了神,指尖在硬紙殼的棱角處摸了又摸,最終隻是抽回了手,順勢拉開了窗。

“在調查進度上他賭輸了,在人質的安危上,他覺得自己還有機會贏。”

“還有就是,從剛剛的審訊過程中,對方透露了曹明清應該還活著的這個事實。”賀姝接過話茬,繼續分析:“但是估計是受了很嚴重的傷,即使傷的不重,要是警方很長時間找不到人,也會生生的餓死、渴死。這個過程對梁睿來說是雙重快感,這種快感不亞於親手刺穿曹明清的心臟。”

警方的束手無策,曹明清正在承受的rou體和精神上的煎熬,對於男人來說,一想到這些就能快樂加倍。

曾永嘉看著審訊室裡梁睿那明顯挑釁的模樣,恨得牙根直癢癢:“要不是現在倡導文明執法,我真想對他不客氣一下。”

賀姝瞄了他一眼,垂眸從鼻子裡擠出一聲輕笑:“儘快找到曹明清,就是對他最大的不客氣了。”

……

將近兩個小時後,專案大隊和陳年舊案組的人再次坐在了小會議室裡,準備將各自的調查結果共享,以求能夠儘快確定有可能的、囚禁曹明清的地點。

常斌率先開了口:“我們這邊又把曹明清名下的住宅做了一遍詳細的梳理,她名下的房產不算多,隻有一棟彆墅和幾處高檔公寓、私人住宅。彆墅平時是由她本人和王文平共同居住,其中有幾處公寓是在外地,這個我們暫且將其排除,因為有證據表明梁睿近一年都沒有離開過本市。那麼靜淮市一共還有三處居所,其中一處位於天宸灣的高層湖景大平層是於半年前購入,梁睿很有可能一直居住在裡麵。”

“我們已經聯係基層派出所配合前往這三處居所進行調查,調查結果尚未返回。”

“大平層……200來平呢,天宸灣那地段這房子怎麼都值個四百多萬吧?這曹明清為了包小白臉還真舍得,這說明啥?說明在這方麵,男女都一樣啊。”侯子博感慨,隨即疑惑:“不過看著這架勢,曹明清真挺喜歡這個梁睿的,梁睿應該多的是機會下手吧?怎麼偏偏等了這麼久?”

“曹明清那個人我們都接觸過,可以看出她為人精明,能把生意做得這麼大,心機深沉肯定不是普通人能夠達到的程度。梁睿隻是她私人會所的一個小男模,一個玩物,她一開始未必就會這麼放心。”紀宸開口,手裡還一頁一頁的翻著資料:“而且她們這種人好像還有固定的規矩,主奴關係分明,梁睿要是一開始不乖一些,就不可能在對方身邊呆了這麼久,伺機而動。”

“可梁睿在會所都呆了五年了吧?中間還殺了十一個人,按理說他的殺人手法應該早就達到熟練了,為什麼不提前動手?”

紀宸稍微思索了一下:“不管是王文平還是略微熟知曹明清的人,都特彆提起過,曹明清的喜好是有固定的年齡段的,過了那個年齡段的男人就會被她厭棄。梁睿剛到會所的時候剛剛成年,他應該是太嫩了,一直沒能入得了對方的眼,直至今年。”

“昨天晚上是所有人都見到過曹明清,對方失蹤的時間應該是在午夜之後,為什麼是今天?”曾永嘉這時候發問:“這個時間對於梁睿來說很特殊嗎?既然他是為了哥哥報仇,那麼會不會跟梁春成的死有關?”

眾人都覺得這是一個新思路,常斌急急忙忙的找出有關於梁春成自殺的相關材料,在仔細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之後,不解的搖頭:“不對呀,梁春成死於六年前的三月份中旬,現在可是六月份。”

他又查了一下梁春成案子結案的時間,繼續否定:“結案時間是在一個月後,應該是梁家接受了調解,拿了錢,之後取走了梁春成的屍骨,帶回老家進行了安葬。”

“難道說和他哥無關?不應該啊……”曾永嘉撓頭。

就在這時,賀姝的電話響了,她接通之後說了兩句便掛斷了,隨即抬起頭看向眾人:“是技術大隊丁棋的電話,他們已經在基層派出所的配合下相繼排查了曹明清在靜淮市內的三處房產,其中兩處無明顯有人居住的痕跡,天宸灣那邊經證實確實有梁睿生活的痕跡,不過並沒有發現曹明清,室內也無任何打鬥痕跡。現在他們正在那邊進行詳細的取證,具體能夠發現什麼線索,需要等他們取證結束回到局裡實驗室才能確定。”

“現在咱們怎麼辦?要不要過去支援丁棋他們?”侯子博建議。

賀姝聞言表情不是特彆的讚同,她沒有言語的略微低下頭再次繼續翻看那一遝紙,過了幾分鐘,猛地抬起了頭:“心理!我們現在所思考的方向幾乎完全偏離的梁睿的心理!”

其餘人有些雲裡霧裡,皆是用一種迷茫的眼神看著她,隻有紀宸黑眸微眯,好像理解了她的意思:“根據林凱君和辛荔的屍檢報告,可以知道梁睿這個人他自己也是一個虐待愛好者,你的意思是……從他這個心理出發去分析問題?”

“對,我們從屍檢報告上能夠看出他是一個rou體上的施虐者,但你們有沒有注意剛剛在審訊中他的話?他說曹明清會比之前的受害者痛苦上千百倍,身體上所遭受的痛感是固定的,就算一個人對於疼痛十分敏感,那也不會用上‘千百倍’這個形容詞吧?”賀姝說著說著,語速漸快。

“所以他對於曹明清的虐待很可能不止於rou體,更重要的是在精神?曹明清現在被囚禁的地方,應該是和她內心深處最為恐懼的事物相關。”紀宸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曹明清的恐懼點。”

“嗯。”賀姝緊跟著也站起身:“你負責王文平和她的秘書?”

“那咱們呢?”曾永嘉在旁邊插嘴,生怕專案拔不到頭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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