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好侍候的殼病貓(1 / 2)

西穆醒來的時候,明豔的驕陽正炙烤著窗欞,將紗簾上那些鏤空的紋路,用對比鮮明的光影拓印在地上。

窗是半敞著的,但屋裡仍然十分悶熱。

從西穆的角度,可以看見陶樂額頭沁出的一滴滴汗珠,浸透了零亂的發,染紅了清冷的腮。

西穆依稀記得,昨夜似乎有人為自己洗了澡。她的動作很溫柔,水的溫度也很舒適。之後他便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毫無戒備,毫無保留。

這樣的睡眠,莫說是在進入黑洞之後,便是之前,他也好多年都沒有擁有過了。

更遑論,他自出生以來,一直都是獨睡的。從沒有任何人,能與他共處一床,包括了母親、乳母還是侍女,否則他就會煩躁不安,無法入眠。

可是昨夜,這個藍星的女性,就這樣與他同床共度了整整一夜,而他竟然完全沒有一絲抗拒。

這或許是因為自己深諳事急從權的道理,為了源能的吸收,身體和意誌都快速做出了應急選擇?是了,一定是這樣。

西穆檢查了一下身體。源能的吸收進展良好,已經恢複了自動運轉狀態。他注意到,既使是睡著了,陶樂仍然將一隻手搭在自己身上,沒有鬆開。

他試探性地將身子從她手中挪開,與她再沒有一絲接觸。

沒有任何意外,他的源能吸收速度在瞬間回落,慢得比這間悶熱的房間更令人難以忍受。

好吧。西穆認了命。他直接坐到了陶樂的右臂之上,感受著再次澎湃起來的源能,以及如同排山倒海而來的饑餓感。

真奇怪,他竟然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對於食物,也有如此強烈的期待?

陶樂睜開惺忪的睡眼,一張醜得十分特彆的臉便映入了她的眼簾,令她瞬間便清醒過來。

她下意識地要起身,卻發現右臂似乎已經不再是自己的,麻木而無力。

“請,請挪開一點,我的胳膊被壓麻了。”她清楚地記得醜貓大爺的身份,溫言細語地請求道。

西穆不情願地挪開身子,改成將一隻貓爪搭在她身上——隻要有接觸,就不影響他的源能恢複大業。

陶樂坐起來,感受著右臂恢複血流的酸麻脹痛。然後她就看到了牆上掛著的靜音鐘。

十一點二十分。她竟然一覺睡到了中午。

今天是周六,她可是答應了父母,要回去看望他們的。

陶樂的父母,就住在雲市下轄的太平縣,距主城區有三十多公裡路,她向來是坐火車過去的。

可是眼下她身邊有了這隻醜貓,再要過去可沒那麼容易了。無論是長途客車還是火車,都不方便攜帶寵物。

所以現在隻剩下一種方法,就是約上一輛出租車,談好價錢。

陶樂思考的時候,手臂血脈已然暢通。她起身下床,卻再次被貓爪勾住了睡衣。

她回過頭,就看到了那隻貓麵上堅毅的表情。不得不說,這種正麵的表情放在一張醜臉上,實在是有點辣眼睛。

但陶樂此刻的審美觀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轉變,竟然絲毫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你希望我抱你?”陶樂認真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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