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樂離去後不久,黃叔匆匆地回到了程越的臥房。
程越已經用過了飯和藥,並且在專家團的反複要求下,不情願地繼續用上了呼吸機。
直到現在,他都感覺精神很好,呼吸平順。話說,自己剛認的妹妹,那一針的效果怎麼就這樣好?
“少爺,我都打聽清楚了。剛剛陶樂小姐......”黃叔隻說了一句話便被程越打斷了。
“我說過了,都改口叫小姐。”
“好的少爺。來山莊門口接小姐的人,是付玉京。他半個月前還過來求見您,但被您拒絕了。”
“那個宏昌集團的接班人?他和樂樂什麼關係?”程越疑惑道。
“這事我也剛好打聽到了。前幾天在飛機上,救了宏昌老付總的,就是小姐。”黃叔答道。
“付坤?他不是突發腦溢血,被一院的大夫救了嗎?難道當時樂樂也在場?”
“這件事了解的人並不多,外間都傳聞是一院的趙主任做的,可實際上真正救人的,是小姐。”
“哦?說說看。”程越來了興致,他想到剛才陶樂那一針,確實有難以想象的神奇效果。
“聽說當時付坤出血量很大,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彆說是在飛機上,就是在醫院也很難救醒。”
“但是小姐當場給他做了一套針灸。少爺你猜怎麼著,這人他就醒了!不但醒了,還眼不歪,嘴不斜!”黃叔講得繪聲繪色,有如親見一般。
“樂樂這孩子,真是令人意外啊!”不知道為什麼,程越現在一聽人誇獎陶樂,立即便覺得渾身舒坦。
“誰說不是呢?”黃叔也笑著接話:“我還聽說,付坤住院以後,天天鬨著不讓一院的人治,就要找小姐。沒辦法,付玉京是死磨硬纏,好不容易求了小姐出手。這不,今天他過來接小姐,就是去一院給付坤治療去呢。”
“樂樂的針灸,我今天是親身體驗過了,確實是很神奇。”程越點頭。他的妹妹,自然是不凡的。
“那少爺您說,小姐今天說的,有沒有一點點可能,是真的?”老黃猶豫了一會兒,到底問了出來。
“我何嘗不想相信她。可是......算了,我的問題,和付坤不一樣。”程越閉上了眼睛。
正在青壯年之際,沒有誰是願意心甘情願地走向末路。可是若非有萬全的把握,他並不想讓陶樂淌進來。
他點頭很容易,也能接受一切後果。但事實上他若是有一丁點意外,陶樂就會變成眾矢之的。
他的父母家人,多半會把怨恨轉移到她身上,讓他就是走了都不能安心。
還是就這樣吧,也許這就是他的命。
老黃悄悄地退出屋去。夫人早就吩咐過,要將相親會麵的情況,如實向她報告。
那麼,他把樂樂小姐說的那番話也一並告訴她,沒有什麼問題吧?
從少爺受傷到現在,她可是第一個敢於站出來,說能將少爺完全治好的人。
黃叔了解夫人,隻要有一線希望,哪怕再怎麼不靠譜,她都願意相信。
病急亂投醫,在生死麵前,沒有誰能真正地冷靜理智。
但如果小姐說的都是真的,該有多好。
老黃對程母何女士的判斷是正確的。
何清淺這一生,財富、人脈都唾手可得,卻隻有這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