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樂與西穆暢享著美食與晚風之時,彩虹裡的舊房前,卻停著幾輛與這裡格格不入的豪華轎車。
“夫人,您一下飛機就過來這邊,已經等了三個多小時了。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咱們明天再來?”精乾而英俊的助理建議道。
“沒關係。我隻是想要親眼看一看,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兒,能讓阿越認她做妹妹,更是......”敢於給我希望。
電話鈴聲響起來。“是老太爺。”助理遞過來,何女士接過電話:
“爸?”
“清淺,那個會點針灸的女娃娃的事,我都聽說了。以前我跟你說讓中醫試一試,你怎麼都不聽,就信那些外國專家;現在既然覺得有效,為什麼不跟我說呢?”老人的聲音中氣十足:
“在國內,論起中醫,誰能比得上周濟深?彆人不說,你就看你爸我都快九十了,身體多健旺,不全靠了他嗎?”
“照我說,那個女娃娃,咱感謝一下就是了,阿越願意認她做妹妹,那也由著他。隻是治病就彆這麼草率,人家一輩子的經驗,不比個小娃娃強?
“我剛才已經聯係濟深了,他明天就能到海市,到時候會上門找你。你可得好好招待,阿越可就指著人家啦!”
“.......好的,謝謝爸。我會好好接待他的。”何女士答道。掛上電話,她的麵上有了一絲淡淡的紅暈,那是希望的光華。
她抬起頭,目光輕輕掃過夜色下愈加陰森破舊的老樓房,淡淡地道:“走吧,回山莊。”
人心就是如此難以理喻。在剛得知陶樂緩解了阿越的呼吸症狀時,何女士對她有著無比的信任與期待,就算等上幾個小時也毫無怨言。
然而一轉眼,知道有國內頂級的中醫國手,經驗定然比陶樂高上百倍,治好兒子的希望更高後,她便又斷然離去,連一分鐘都不願意多等了。
翌日上午九點半。雲市機場的到達大廳裡,走出了一老一小兩個人。
“師爺,那邊幾個人舉的牌子上,寫的不是您的名字嗎?咱們為什麼要從這邊走?”
小男孩大約七八歲,穿著漂亮的白色翻領T裇,藏藍色短褲,白襪子和運動鞋,背著一個小書包,整個人乾淨又利落,像個小大人一般。
“噓!”師爺彎下腰,對著男孩做出警示的姿勢,眉眼彎彎地小聲說:
“好久沒來雲市了,師爺還要去看幾個老朋友呢,要是被拉到無名山莊,一半時可就出不來嘍。”
這位師爺,便是大名鼎鼎的杏林聖手周濟深。
他今年六十九歲,身兼華國中醫研究院的首席顧問、華國中醫協會理事長、華國醫學院名譽院長等無數頭銜,是國內首屈一指的中醫大牛。
何家當年與周家是世交,在戰亂中何父與周父一起出國避難,後來又在X國相互扶持。
周濟深便是在一切安定之後,在X國出生的。他自幼喜愛中醫,拜師於當地的中醫名家,回國後又博采眾家之長,不但長於辯證開方,同時還精擅針灸。
不過三十多歲,便治好了多例極罕見的疑難雜症,早早就聲名雀起,譽滿華國。
雖然已年近古稀,但這位大國手麵色紅潤,頭發近乎全黑,雙眼明亮,極具精神,論起身體狀況,恐怕比一般人還要好上不少。
一老一小拉著手走出機場,坐上了一輛計程車。
“去一院。”周濟深笑眯眯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