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樂,你行啊,不聲不響地換了這麼大的房子?”任紅板著臉,一邊看一邊說:“這得多少錢一個月,少說也得四千多吧?”
陶知要比任紅稍微了解一點市價,聽了就順口道:“四千不太可能,我看六千還差不多。”
然後,他就收到了來自妹子的死亡凝視,後知後覺地改口道:“六千那得是什麼樣的房子啊,肯定得比這兒還大。最多四千......也許還用不上......”
“也沒有那麼多。”見到老哥還算反應快,陶樂打點起全部精神,應對自家老娘:“也就兩千多......”看著陶父陶母兄嫂根本就不信的表情,她忽然就靈光一現,說得半真半假:
“那個,這也是一個朋友的,對,她出國了,不想把房子租給外人,讓我過來住,順便打掃一下,看看房。”
陶樂這謊話出了口,就越講越順:“我就想著原先那個也得一千八,不如加點住過來,反正沒差幾個錢......”
眾人將信將疑,隻有小侄子陶其展,在寬大的屋子裡蹦蹦跳跳,一會兒上樓,一會兒跑到陽台,開心極了。
“樂樂,你是不是被人......”嫂子李晴敏銳地查覺到了不對勁,但她那張嘴裡就吐不出象牙,想不到好地方去。
饒是如此,她在看了陶樂半天之後到底也沒說出口。
因為陶樂這副平平的相貌,這身不修邊幅的裝扮,要說是被有錢人包養了,那也得有人信。
不管信不信,反正來都來了,自然還是得住上一宿。
這套房子地方足夠寬敞,一樓有主臥和客臥,二樓還做了幾十平米的榻榻米,足夠所有人都住得舒舒服服。
正當任紅分派好了房屋,大家分頭整理的時候,陽台外卻傳來了一個驚喜的聲音:
“小陶大夫,你回來了?你看現在這陽台,還算滿意不?”
卻是付子函發現陶樂家的燈亮了起來,趕緊前來彙報。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陶樂身上,每個人心裡想的都是同一句話:果然被我猜中了,這房子真的有問題!
陶樂心裡恨死付子函了!要是可能,真想把那些噩夢給他塞回去,恢複到金手指治療之前!
西穆隻查覺到了她的怨念,卻沒猜透她的具體想法。在陶樂麵前,他還算有所顧忌收斂,生怕被她查覺自己曾經搞過鬼。
當然,如果知道陶樂這一刻的心願,那是一定必須要加倍滿足的!
第二天上午去訂婚宴所在的酒店時,陶樂掛上了兩個黑眼圈。
昨夜,她是費了最大的力氣反複解說,又找了付子函來澄清事實,這才好不容易打發了家人們,讓他們勉強相信自己和他隻是醫患關係。
為了增加可信度,她不得不提前拿出了周濟深剛給她開的出師證明。
這證明雖然新鮮**,但迎著付紅他們將信將疑的目光,陶樂就知道,他們多半以為自己遇上了哪個江湖騙子。
說來也是,國醫大師周濟深的名字家喻戶曉,誰能相信他會恰好在陶樂上大學期間,暗暗戳戳地收她當記名弟子?
要是真這麼容易,那天下無數大小中醫還不擠破了頭,爭著搶著把雲市醫大擠得毫無立錐之地?
但不管心中再怎麼想也好,陶樂畢竟長大了,很多事父母親人沒法求全責備。
要的便是這份難得糊塗,以後慢慢再看再說就是了。
訂婚宴的地點是凱德酒店,在雲市算是排得上號。為了方便,大姨一家昨晚就直接住在這裡。
陶樂一家到達的時候,金佳佳已經換好了禮服正在化妝。
姨夫金飛一身西裝革履極是精神,大姨也是換了件酒紅色的旗袍,項上一串碩大圓潤的珍珠項鏈,滿麵紅光,富貴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