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輔助設備,靠盲插就成功完成經鼻腔插管,順利保持患者氣道暢通,就連我也不一定能做得比你更好了。”
“啊,那個不是......”韋大夫張口結舌想要反駁,但卻沒擋住葉晨的話。
隻聽他歎道:“韋大夫,你是刷新了我對村醫的認知啊!”
到了這時候,韋大夫才來得及插上話。
“可是剛才做了盲插鼻管的,是陶大夫啊!”
陶大夫,哪個陶大夫?葉晨的腦子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韋大夫說的人,是陶樂。
這怎麼可能?
也不怪他從一開始就沒往她身上想。
除了先入為主看見韋大夫在捏皮球之外,也因為這經鼻腔插管的技術,屬於難度相當高的實操技巧。
就是他自己前幾年做主治,離開纖支鏡的引導支持,盲插一次成功的機率也不高,更不要說住院醫們了。
至於陶樂,她可是還沒參加過規培啊,能給病人正常經口腔插管成功就不錯了,經鼻腔?盲插還必須一次成功?開什麼玩笑。
新人實操,有幾個手不抖的。這事可不分男女,大家都差不多。
這時他腦海裡忽然閃過了,陶樂在那隨風飄蕩的天橋上,又穩又準的動作。
對了,她的心理素質高,所以手就穩。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能夠在這麼緊急的情況下,做到了對她來說幾乎不可能完成的操作。
葉晨看著陶樂,見她一點也沒有為自己的誤會而氣惱怨恨,而是認真地捏著手中的皮球,一下又一下,間隔準確得像用秒表卡出來一樣。
那邊患者家屬對村主任哭訴的聲音也傳進了他的耳朵。
“剛才我幾乎以為,山子馬上就要沒了,我這個心啊,都提到嘴邊了,嚇得不行——連韋大夫都沒辦法了!”
“幸好有陶大夫啊,我看不懂她怎麼做的,幾下子山子就回過氣來了!”
“他四叔,你可得替我好好謝謝人家陶大夫啊!”
葉晨的眼神一凝。他之前總以為,再優秀的人,也要受到環境的壓製,被氣運所束縛。
所以他並不看好本組包括陶樂在內的所有女生,也不想為她們出頭做無用功。
但是眼前這件事,便如敲在他頭上的響亮鐘聲,讓他知道,自己錯了。
即使是在這樣嚴重重男輕女的環境之下,有能力的人也依然會靠著自己走出一條路。
就像眼前,不就開始有病患家屬,真心誠意地認同陶樂這個醫生的身份,忘記了她的性彆?
所以他自己,也需要好好想一想該怎麼做了。
接下來的事就如流水一般。葉晨親自做了傷口的切開、清創,徹底地清除了芽胞和壞死組織,還從中間挑出了幾根細小的木刺,看得韋大夫的臉微微發紅。
經過皮試之後,陶樂建立了靜脈通道,為患者靜脈滴注2萬單位的破傷風抗毒素。
“已經發作的破傷風,我們隻是做個急救,村裡很多監控設備跟不上,必須得送到上級醫院。”葉晨跟村主任說道。
“我馬上組織幾個人過來,把他抬下山,送鄉醫院。”天橋村黃主任,也是黃富山的四叔立馬出門喊人去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