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台手術,主刀站在患者的右側,一助站在主刀對麵。
此刻陶樂卻站在患者左側下首的位置,將一助的位子讓了出來。
陶樂皺起了眉頭。“我已經說過了,我可以上台,但隻是看看而已,四助足夠了。”
“我對這台手術不了解,無論是肝膽胰外科的申主任,還是金副主任和郭總,經驗都比我豐富得多。”
她確實不太高興。先前光說是專職助手,她還以為是上台來看看就行,哪知道要占一助的位子。
想想也知道,她今天在那一站,一旁的申主任他們會怎麼想。
這個戴夫,白學了一口華國話,但對於華國的人情世故,還是一竅不通。
他這不是想要自己看他的水平,而是想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楊瑞雪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本來以為連風聲都聽不著的陶樂,進了手術室了。進來也就罷了,還能穿著綠色無菌醫正式上台。
戴夫教授不但沒趕她走,反而還強調了她應該站在一助的位子上。
最大的問題是,人家這麼抬舉她,陶樂還根本就不領情,一個勁兒往回縮。
行吧,你以為自己是誰啊?水平不夠不要緊,要是自己的話,咬著牙也得往上衝,要不就太對不起戴夫教授的期許了。
眼下陶樂這麼做,這不就是等於當著眾人的麵兒,把戴夫教授的臉往地上摔?
外國專家,都是有脾氣的。當麵遇上這種不識抬舉,又糊不上牆的人,就是泥人也會有火氣。
果然像她想的那樣,戴夫聽了這句話,沉默了下來。
他的眼睛就直直地看著陶樂,陶樂不僅不回避,還認真地回瞪了過去,中間的火藥味兒濃得嗆人。
看到這一幕,楊瑞雪反而不太生氣了。
這是什麼,年輕氣盛嗎?在外國專家麵前,不但沒表現出一點謙遜,還這麼直愣愣地犟著頂牛?
行吧,她都能猜出來戴夫教授接下來會說的話了。
肯定是:“ok。既然你不想做,那就趕緊離開,手術室可不是你挑挑撿撿地方,goout!”
戴夫開口了。輕飄飄一句話,聽在楊瑞雪耳朵裡卻如遭雷擊。
“好吧,既然這是你希望的。”
什麼,他竟然一點沒生氣,就這麼同意了?
這真是來自d國的外科專家,多方爭來奪去的大拿,怎麼可能輕鬆放下,全無權威被挑釁時的憤怒?
這件事兒,實在太不對勁兒了!要麼,這個戴夫醫生就是個假專家,要麼,就是陶樂私下不知道做了什麼,才讓對方對她青眼有加!
無論楊瑞雪怎麼想,陶樂如此地知情識趣,讓申主任幾個心裡熨貼了不少。
到底是個規培醫,本該鞏固基礎,一點點地摸爬滾打。就是上了最簡單的闌尾手術,也就是個拉鉤人的命。
今天這台手術的門坎有多高,每個人心裡都有數。如果這個小規培真是當仁不讓地做了一助,其他的人雖然當時並不會說什麼,有想法是在所難免。
現在她主動退了出來,先前的助手就順序前提:申主任做了一助,金副主任變成二助,郭總就成了三助。
這麼一來,陶樂這個四助就一點也不刺眼了。
正常這種大手術,主刀隻做關鍵部位的操作,其他部分會交給一助和二助來完成。三助則負責消毒和拉鉤。
這台手術,其實三個助手足矣,四助實際是可有可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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