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同一時間,西穆就收到了陶樂無法出席晚宴的消息。
這幾天,他一直按照麥小魚的建議去做,生生地忍受了好幾天的分離。
“距離才能產生美。絕不能天天緊跟在她身後,那樣並不會給你的朋友加分。”
此外,他也同樣按照麥小魚的策劃,籌備了這次晚宴。
不同於前次在醫院那次倉促會麵,這次晚宴,對他們彼此有更重要的意義。
這會是他與她第一次在眾目睽睽之下的相識,為此他做了很多準備,也充滿了期待。
“若是有條件,你要讓你的朋友在她麵前呈現出最優秀、最閃亮的一麵,營造出眾星捧月、人心所向的勢頭,這將會有極大的概率,令她心動。”
麥小魚說的話言猶在耳,但她卻料不到,陶樂根本就不肯來。
西穆手中的杯子被捏成了一團,又在狂躁的源能下被瞬間分解,化為虛無。
臨默默地瑟縮成一團,唯恐被西穆遷怒。
饒是如此,整個雲溪宮上宮,因為低氣壓形成的雲層漩渦,厚重得都要傾覆下來。
“臨。你說,樂樂這是不願意見我?”
自以為躲得隱蔽,但還是被點了名的臨連忙說道:
“怎麼可能!殿下,陶樂殿下的機票是下午就訂好了的,那時候她還沒有接到您的邀請。”
“如果她早就知道這件事,那肯定會推掉所有邀約,一心一意地想著該如何好好打扮,以出席您主辦的晚宴呢!”
西穆對這番話不置可否。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無論如何,明天的晚宴上,我要見到她。”
一條條指令,幾乎在同一時間被發了出去,無數的人也開始了相應的行動。
最最最尊貴不過的西穆殿下,需要的是萬無一失,所以相關的措施和手段,也必須要多上幾重。
駱挺握著老妻的手,似乎能從中汲取到力量。
病房的窗外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由小變大。
天邊傳來了隆隆的雷響,自遠而近,間或還有閃電躍動。
風越來越大,樹影搖晃著擺著頭,在冰冷的秋雨中呻吟著。
“老駱,你早點睡,養足精神。”妻子拍著他的手。
因為肝癌的折磨,駱挺的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乾瘦的手上滿是青筋,觸感冰涼。
病痛令他的末稍循環係統受損,所以這種情況,實屬正常。
“我不想睡。”駱挺麵上擠出了一個笑容:“活著真好啊,就算是有再大的風雨,也一樣不用害怕。”
“你放心,過了明天,我們還能一起看上好多年。”妻子用雙手覆上他的手,柔聲說道。
“剛才天氣預報說,台風從今晚開始,連刮三天。我有點擔心,咱們請的那位教授,能不能按時過來。”駱挺歎了口氣。
“你放心吧,他就在鄰省,就算飛機停航,還有高鐵呢,一定不能耽誤事。”妻子安慰他道。
“這次手術,兒子閨女都掏了不少錢。”駱挺歎氣道:“其實到了我這個年紀,哪裡還值這麼多錢?要是手術失敗了,就全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