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夫人的話還沒說完,不可名狀之地的諸人便已勃然大怒。
衛庚城府極深,喜怒不形於色,但其他的人卻根本聽不下去。
“竟敢如此詆毀老祖宗!我看你們雪家,是不想在內七宗之中待下去了!”衛寅怒喝道。
“之前是乘人之危獅子大張口,現在又來胡攪蠻纏——雪家,嗬嗬,我傅霖是見識到了!”
雪千黛見母親占不到上風,便將矛頭直接對準了陶樂:
“這位小陶大夫,明明說的是你的問題,你怎麼就能眼巴巴看著,一聲也不哼,等著彆人替你出頭?”
陶樂今天,並不是第一次收到了雪千黛的針對和敵意。
她眨了幾下眼,又歎了一口氣:“你們的藥有沒有效我不清楚,但我可以保證,俞老祖能好好地站在這裡,全是靠了我的獨門針灸術。”
雪千黛氣結:“你這人,怎麼這樣沒臉沒皮的啊?”
更讓她鬱悶的是,俞瑞鬆還跟著附和道:“確實如此,陶小友針術通神,有起死回生之力。”
雪夫人麵若寒霜:“原來如此,我明白了。不可名狀之地,自上而下,都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藥吃到肚裡,人也活了過來,就想抹得一乾二淨——今日我們雪家,算是認栽了。”
“隻是,你們若以為,在華國可以一手遮天,那卻是想錯了。”
“今日之事,我必要到七宗聯合會上,說個清楚明白,讓大家好好看看,你們這些醜惡的嘴臉。”
她一把拉起雪千黛:“我們走。”
衛庚便看了衛寅一眼。後者會意,便要緊跟上去。
俞瑞鬆自是明白他們想要做什麼,卻懶得阻止。
無論怎麼說,今日他們與雪家的梁子是結下了,與其事後任她們混淆黑白,平添是非,還不如一了百了。
他俞瑞鬆的威名,是當年在七宗混戰時,淌著鮮血殺出來的,而不是靠著忍讓得來的。
“等一下。”陶樂突如其來地喚了一聲,打斷了所有人的行動。
“怎麼,良心發現,準備說出實情了?”雪千黛回首笑道。
陶樂搖搖頭:“你們剛才說的話,與之後的行為,可能會為我帶來麻煩。”
“我討厭麻煩。”她歎著氣說道:“所以我想問問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服氣認賬?”
“哈哈哈!”雪千黛笑了起來:“你以為,等著你的隻是麻煩而已?”
“像你這般寡廉鮮恥,冒認功勞的人,根本不配做大夫。”
“你等著吧,我雪家在醫療係統的地位和人脈,不是你能想象的。我們肯定會”
她每說一句,西穆的眸色便多暗上一分。
一份小小的禮物,早就無聲無息地飛入了她的體內潛伏起來,隨時準備反攻倒算。
臨則在心底默默地為她點上了上千支蠟燭。
這個女子,也真是個傻大膽。
挑戰誰不好,偏偏找上了大治療師陶樂殿下;招惹誰不好,偏偏對上了最記仇的的殿下本尊——啊,不對,是心胸浩瀚如海的西穆殿下!
衛長垣打斷了雪千黛。
“行了!自己的藥沒有效果,便去遷怒於旁人,簡直可笑!”他扔出這句話,便對衛庚道:“父親。這女子品性不佳,不堪為我之妻。所謂婚約之事.”
衛庚立時便接了口:“本就是未成的交易,其他的條件,自然也是做不了數的。”
衛長垣要的,便是當著陶樂的麵,澄清婚約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