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一歲左右的嬰兒,右側額頁內5*6厘米特大動脈瘤,已發生蛛網膜下出血——若是由您主刀,能不能在一個小時內完成?”
欒道英皺起了眉頭:“這麼大的瘤體,而且已經破裂出血——僅是清除血腫,一個小時都未必夠。”
“更何況,我很懷疑,瘤體如此碩大,那麼供血的血管也許不止是載瘤動脈,可能合並了其他血管病變,處理起來要慎之又慎。”
“小古。”他看向古甲第,目光中滿是不讚同:“手術是以治愈患者為目的,不可盲目求快。”
“人腦是無比精密的儀器,稍有不慎,就會對患者影響深遠,必須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那就快不起來。”
“先前我講課的時候,也專門提到這一點,慢工才能出細活兒。這是人的顱腦啊,一丁點兒錯都不能犯。”
“那些話,你要是都聽進去了,就根本不會問我這樣荒唐的問題。”
被欒道英劈頭蓋臉地責備了一番,古甲第卻毫不在意,仍然滿麵笑容:
“欒老師,您說的都對。我們剛才就在談這件事兒呢。”
他看向了侯波,說道:“侯主任,貴院到底是哪一位專家,竟然能夠力挽狂瀾,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這台手術,現在你可以跟我們說說了吧?”
欒道英這時候才發現站在最裡層的侯波。
“老侯?”他伸手指著侯波,臉上浮現出笑意:“你呀你,怎麼剛下台就要走,害我緊趕著追出來。”
他看看周圍的人,又看看侯波:“怎麼回事,那個患兒是你們院接的?”
“是。”侯波說道:“這個事兒吧,是出現了一點波折.”
聽著欒道英與侯波的對話,古甲第哪裡還不明白,二人不但認識,而且交情還相當不錯?
但就算是關係再好又如何?他肯定要借著今天這事,把侯波那股子牛氣熏天的德性,給打壓下去。
他之所以這麼針對侯波,自然是有原因的。
侯波曾經當眾讓他沒臉過。
那時候他還隻是一個主治醫,侯波早就是主任了。
有一次,侯波在全省的案例分析會上講解了一個案例。他當時認真地記了筆記,然後專門向他請教手術的設計理念,沒想到卻碰了一鼻子灰。
對方非但不直接回答,還當著其他人的麵反問自己:“你連《尤曼斯神經外科學》都沒讀過?到底是憑混進這個交流會的?”
就是這句話,讓他深深地記住了侯波這個人,並將此事視為生平奇恥大辱。
當然,在此之後,他買了《尤曼斯神經外科學》這本書,還反反複複看了無數遍.
後生可畏。安知來者之不如今也?
人活一張臉,曾經因為誰丟過的麵子,就要在對方身上找回來。
親愛的書友們:新年日更兩章不會變,但時間就不固定,謝謝大家的理解!提前祝各位新年大吉,平安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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