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
華國廚藝,講究得是色香味俱全,擺盤本身,就是難得的功夫。
相比之下,鄰桌那位廚藝主播,在這方麵就差得多了。
西穆手下不停,麻利地掀開了龍蝦頭蓋,去了腮、胃,取出了一大團淡黃色的蝦腦。
這東西類似蟹黃一般,滋味極是醇厚,用來做蒸蛋與粥,都是上上之選。
西穆將兩個蝦鼇掰開,取出其中的嫩肉,與龍蝦腦放在一起備用。
然後他才拿起各種各樣的果實莖葉,或剁蓉,或擠汁,或切碎,一通操作,做出了至少十餘種眾人看不明白的物事來。
西穆取過兩個味碟,取出其中五六種東西進行調配後,這才將陶樂請至台前,將一雙筷子送到了她的手中。
“樂樂,嘗嘗味道如何?”
陶樂早在西穆展現了嫻熟的刀功,精巧的擺盤技巧時,便驚訝得呆住了。
似乎,他老人家真沒吹牛,確實是在廚藝一道上,有著過人的天賦。
想到既往他對美食的熱愛,那麼會認真修習廚藝,似乎也並沒有什麼問題。
陶樂其實並不太理解,帝製下某些特權階層,生活究竟是什麼樣兒的,多年來在和諧世界中的生活,限製了她的想象力。
她接過筷子,也不客氣,便夾起一塊如同和田白玉般的龍蝦肉,醮了醬汁,試探著送入了口中。
一吃之下,她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鮮甜的蝦肉,配上酸爽甘辛的醬汁,帶來了難以形容的滿足與享受感,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自己的味蕾。
她飛快地將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又連著吃了三四塊,這才抬頭看向一直全神貫注地等著她回應的西穆:
“鮮活的花龍確實鮮美,但這醮料,卻是錦上添花。你是怎麼調配的?”
西穆輕輕地用手指,抹去了她嘴角的一絲醬汁,然後才說道:“這島上,沒有山葵,我便以古法金齏玉膾的配方為鑒,搜集了一些味道相似的配料,就有了此味。”
見陶樂還是不太了解,他便耐心地為她講解了一番金齏的作法。
“金齏又名八和齏,是南北朝時首創的魚膾醮料,以蒜、薑、橘、白梅、熟粟黃、粳米飯、鹽、醬調和為醬汁,味道酸、甜、辛、鹹,和以魚生的鮮,恰是五味彙聚。”
怪不得這般美味。陶樂又吃了兩塊,這才想起了西穆,連忙勸道:“彆光顧著我,你也一起吃吧。”
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個邀請,立時就讓西穆變得神采奕奕。
“我不餓。”他的聲音悅耳至極,滿是溫情:“你先吃著,我再去做幾樣菜,很快就好。”
陶樂自然也不好意思自己吃獨食。
“我等你一起。”
“好。”
西穆的動作很快,隻一會兒功夫,便端上了炒野菜,香草煎羊排,一盤冷吃兔,以及兩碗龍蝦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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