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變為“1”的時候,整個金手指界麵,在她麵前猛地震顫了一下,似在提醒,也是在警告。
再不行動的話,眼前這個鮮活的生命,就真的要走了。
陶樂忽然就清醒了過來。她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自行做好了準備,握住了一把毫針。
“請讓一讓。”她徑直而迅速地向著搶救床而去,腳下從容堅定,將任何擋住她的人都擠到了一邊。
杜維中額上滿是汗水,抽空抬眼看了一下這個硬擠過來的人,立時便大失所望。
年輕、平庸,沒有什麼特點。不是他認識的任何一位專家。
“小姑娘,彆添亂!”他說著,便替換掉了甘義,再次開始了心臟按壓。
陶樂的手裡撚著針,聲音平淡如水:“請先鬆開手,由我來救治。再晚點,就來不及了。”
“陶老師,你有辦法?”甘義同樣滿頭是汗,但因著這句話,本來跌到穀底的心裡,卻又燃起了星星點點的希望。
“是。”陶樂沒有時間多作解釋,趁著杜維中抬手的當口,直接將一根毫針插入了膻中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接二連三地針灸了內關、合穀、神門等穴道。
“你做什麼?”杜維中勃然大怒,伸手便要去拔針。
他的手自然沒有落下去。
陶樂隻是輕輕伸手一攔,就握住了他的腕部。無論如何使力,他的手都無法挪動分毫。
“你知不知道,心肺複蘇是不能停的,一停就前功儘棄。你你你,這是想要害辛玥啊!”
甘義的反應極快,一把就拉住了他:“杜主任,您先彆急,聽聽陶老師怎麼說。”
“您還不認識她吧,我給您介紹:這一位,就是陶樂陶老師,周國手的弟子,醫學會的”
話說到這裡,杜維中就明白了她的身份。
原來就是那個周濟深拚上一輩子的清譽,也要大力抬舉的女弟子。
“你不用說了。”他冷冷地打斷了甘義,又對陶樂道:
“原來是你。既然是醫學會的名譽會員了,就應該愛惜羽毛,不要在這裡瞎胡鬨,影響救治。”
“給我三分鐘。”陶樂看著金手指界麵上的倒計時,平靜地說道:“要是人不醒,我負全責。”
“負全責?”杜維中一聽,氣就不打一處來:“哪個要你負什麼責。我們要的是儘最大的努力,把人給治活!”
“你問問這屋裡的人,有誰怕負什麼責,又有誰在救治的時候會想什麼後果?但求竭儘全力,問心無愧而已!”
“您說的對。”陶樂麵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笑意:“但要是我明明能救,卻偏偏不出手的話,又要怎麼算是問心無愧?”
“行了。”一個聲音突兀地插了進來,卻是剛才在外圍等待的韓泰。
“小辛心臟停博到現在,搶救時間達到了十五分鐘。”他歎氣道:“已經過了最佳的搶救時間。”
“韓院長。”杜維中的麵上帶著明顯的不讚同:“你應該知道,臨床上,也不乏三十分鐘,四十分鐘搶救成功的案例,而且恢複良好,全無後遺症的也並不少見。”
“我知道,我知道。”韓泰擺擺手:“但我也相信陶老師。她不是個信口開河的人。”
這句“陶老師”一出口,杜維中立時就愣了一下。
其實剛才甘義這麼叫的時候,他就已經相當奇怪了。京市三院急診科的主任啊,竟然肯稱呼一個年輕女大夫為“老師”。
哪怕對方老師的來頭再大,加在她身上的榮譽再多,資曆不夠,她也擔不起。
可誰知道,就連韓大院長,也緊接著步上了他的後塵,跟著叫起了“陶老師”。
這個手勁挺大的女孩子,到底是何德何能,憑什麼敢應下這種稱呼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